“是啊……能走到這裏都是因為遇見了你,如果不是遇見你,我可能也掛在那棵樹上……”
“上級給的任務是把藥送到,不過他們被抓了,要是送回鬼子的營盤,那肯定是必死無疑了,這藥就白送了,那是不是可以不送了?”
“你是魔鬼吧!”王奎說完,馬上又說:“你說得對,就算給了他們藥,他們也活不了幾天了……”
王奎又開始了哭泣,耀狸拍了拍他拿著槍的手說:“別衝動,我先進去瞧一瞧什麼情況,你呢……”她往四周瞧了瞧,發現一旁有扇門,她輕輕推開房門,裏麵黑漆漆的,一股子血腥味,看來鬼子們將這戶人家殺光了。
耀狸把王奎安置在這處小房子裏,告訴他別出去,別出聲,理論上來說不會發生任何事情,如果天快亮了她還沒出來,那肯定是出事了,他要靠自己混出去。王奎緊張的拉著她的衣袖,耀狸拍了拍他的手表示安慰,順手把自己的槍放在了地上,然後悄咪咪的出了門。
王奎則將房門推開了一個小縫,看著耀狸大搖大擺的路過那些看守,趁著夜色,她的身影很快,看守們一個不注意,她已經攀上了圍牆,悄無聲息的順著牆上了房頂。
在他看來,耀狸就像山上的猛獸一般,在夜色的掩護下在狩獵,他甚至看到她那雙眼睛好像閃著綠色的光,冷靜、凶殘!
很快,耀狸就悄無聲息的站在村長的房頂上,她揭開房頂的瓦片朝裏麵看去,房子的堂屋被用作臨時指揮部,幾個長官模樣的鬼子在討論著什麼,耀狸屏住呼吸,認真聽著,聽了一會她就將瓦片恢複原樣。
她腳下又輕又快,隻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經竄到了旁邊的西廂房房頂,緊鄰西廂房的就是村裏的學堂,她輕飄飄的躍進了院子裏,院子裏漆黑一片,因為她是跳牆進來的,她發現院子裏的鬼子兵並不多,因為寒冷大雪,院子裏甚至沒有看守,很可能看守已經躲在學堂的房間裏睡著了。
她躡手躡腳的貼著牆俯身前行,摸到學堂的正堂,她閉著眼睛躲在黑暗裏,仔細聽著聲音。
房子大概有幾十人的呼吸聲,還混雜了哭聲、咳嗽聲和傷痛的呻吟聲。
女子十幾個,傷員十幾個,還有十幾個鬼子看守。
被抓的人都集中在一個房間裏,看守們則分散在不同的房間裏。
耀狸翻身上了房頂,掀開瓦片,雙目閃著綠光朝裏麵觀瞧,果然學堂的正房麵積最大,關著被抓的所有人,一旁的房間裏則是倒班的看守。
不過,這麼冷的天氣,屠殺剛剛結束,這裏都是鬼子兵在把守,所以守著這些傷員和女孩子的看看守們心裏很是放鬆,隻點了一盞昏暗的油燈,紛紛睡著了。
耀狸又悄悄的跳了下來,摸到大門,她四下看了看,撿起一根樹枝,又來到正房的門口,她很有耐心,好像在伏擊獵物的姿態,慢慢將樹枝從門縫塞進去撥弄門閂。
輕輕幾下就開了,她將樹枝放在地上,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緊緊的攥在手裏。
而另一邊的王奎緊張的看著耀狸翻進學堂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他隻好躡手躡腳的看了看房間,村子裏的房子都差不多,他不太敢往裏麵有,黑咕隆咚本就嚇人,而且滿屋都是濃烈的血腥味,他隻好摸索著牆壁,就地坐了下去,房間裏很冷,不能生火,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怎麼樣,他甚至不知道,如果耀狸回不來,自己該怎麼出去……耀狸……應該不會回不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