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驟起。
可燕時鈺和沈棠溪早就有心理準備。
甚至可以說。
他們折辱沈一,其實就是做給殿內眾人看的。
“啊……”係統藏在沈棠溪懷裏有點想吐:“慢點,慢點,我暈人。”
說著。
它就伸出頭,但隨即又被按了回去。
“別添亂。”
冷冷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沈棠溪抱緊了燕時鈺的脖子,並動作幹淨利落的同樣從袖中射出來了一支短箭。
一時間,兩箭相撞。
叮當一下。
沈棠溪射出來的那支就擊落了刺客的短箭,便勢如破竹的衝向了那人的眉心。
刺客瞬間瞳孔緊縮。
想躲。
隻可惜,早已經來不及了。
“咻——”
風中發出了尖銳的嘶吼。
頓時,偷襲的刺客被袖箭的衝擊力破開了頭顱。
血花濺到了四周的宮人們身上。
“啊啊啊啊!”一個小宮女驚恐的捧著臉發出尖叫:“死人啦!死人啦!”
關煬離的近,三魂差點被喊沒了七魄。
手下剛剛一鬆。
沈一便翻身而起,以掌做刀。
他藏在指下的淩厲薄刃瞬間自關煬喉口劃出一道血痕。
很快。
兩人就鬥在了一塊。
而另外一邊。
燕時鈺手中的貪狼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向了周圍再次暴起的幾個刺客。
四方圍堵間。
他絲毫不慌,甚至還衝著那些眼冒凶光的宮人們露出一抹譏諷。
幾人見狀,心生不妙。
果不其然。
還沒等關煬那邊製服失了智的沈一,原本緊閉著的承恩殿門外便湧進了一隊黑甲精兵。
王彪一聲令下:“射——”
瞬息間。
殿內眾刺客還未反應過來,就被冰冷的箭雨釘死在了空中。
濃厚的血腥味瞬間蔓延至人鼻尖。
地上屍橫遍野。
燕時鈺神色漠然。
他瞥過一眼地上那一些死狀淒慘的人,便掩下自己的嘲諷,淡淡道:“拖下去。”
很快。
原本狼藉的殿內,就恢複了幾個時辰前的模樣。
但下一秒。
沈棠溪臉色劇變:“爹爹?!”
從角落裏跑出的藍喜也同樣大驚失色道:“陛下?!”
隻見殷紅的血從神情淡定的燕時鈺嘴角溢出了一絲痕跡。
他抬手擦了一下。
隨即,就淡定的抱著沈棠溪,自一眾死屍中走過。
“慌什麼。”
“朕還沒死呢,別一個個搞的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了。”
男人清越的聲音裏滿是漫不經心,甚至還帶著點風輕雲淡的無所謂。
可藍喜跟在後麵,卻不禁麵掛焦色,做了個祈福的手勢。
“呸呸呸,陛下,您這說的什麼話?這天塌了,您也不會塌的!”
宮裏最忌諱的,其實還是這些帶著不吉祥意味話了。
“是啊,是啊!”
就連係統都從自家宿主的懷裏鑽了出來,飽含擔憂地將爪子搭到了燕時鈺肩膀上。
畢竟,身為原書第一大反派的外掛爹爹可不能中途就死啊!
不然。
恐怕還沒等沈棠溪回到南域,這藏狼養虎的北燕,就能把人連皮帶骨全嚼碎了吞咽下去。
沈棠溪心中略微有點沉重。
因為她仰起頭,視線內那張臉,此時竟有一種花快開敗的驚心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