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縣城後,愰然間已過了兩年,父親已經處於恢複階段,扶著東西能走一兩步了。說話也不好使,經常是他講的著急,我聽的也著急。
存款早已用光,能借的我也借了一遍。目前生活就是,我們住在縣城裏的老城區,我每天幹兩份工緩緩的還賬,醫院還是要去的,每周1次的康複複診和訓練也是我們的主要開支。
溪水鎮的親人們,現在過的也還行,我了解的情況是:
劉麗麗生了個兒子,在某次趕大集時被前公婆攔住搶孩子,最後經過派出所出麵對方才還回了孩子,賠償了老楊頭的藥費。
村裏的雲大寶,村長幹的風生水起,老村長帶著廚師兒子在鎮上開了不大不小的飯店,鋼子還取了個服務員做老板娘。
幹媽馮姨一直穩坐大夫人位置把著五福公司和五金公司的財務,一開始馮姨說讓我父親穩定病情後回到溪水鎮繼續求學,她可以幫我聯係複學和解決父親的複健問題,費用不需要我抄心!我大部分的欠款就是借她的,從不問我用途和歸期。
露露自從當上母親後,性格隨和了很多,宜安一家都把這遲來的小公主寵上了天,宜安,他當然也很高興有人幫他引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注意。
娜娜,她當然還是一入既往的跟在宜安身後,宜安從小就刻進了她的生命裏她是不可能放棄的。
玉蓮還父親的錢不知道還沒有,反正聽說她被她男朋友打了一頓後送進了牢房,玉蓮父母和孩子已經搬離了溪水鎮去了縣城,她的父親以六十歲的盒齡去縣城裏當保安還房貸。
……
這個世界的分與離,財富的多與少好像都是設定好的,但又好像不完全是,當我的父親開顱手術成功時,我停下送外賣的車,幸福的嚎啕大哭,至少這世上還有一個唯一的親人陪著我,讓我去堅持和努力。
現在的日子趨於平淡,因為我臉上胎記的原因很多需要形象的工作我都沒辦法做,簡單的說,連服務員這種很低端,大眾的工作我都沒辦法找到,我一個20的小姑娘開始跟四五十的大媽搶那些洗碗打包的工作,因為我年輕,手腳麻利,我深得這些老板的喜歡。外賣已經沒有跑了,在一次兼職的火鍋店裏因生意太好臨時的充當了一次傳菜員,老板,領班都很滿意,讓我成為了正式員工。在這裏上班有讓我回到了編輯部裏快樂自信的日子。
“雲秀,九點後,不接侍新客。我的同學要過來聚餐。你跟後廚的說一聲,收拾準備好後就可以下班。”西門朝我吩咐道,他現在是我們的領班,他還有另一個身份是某大的學生。
大學可是我心心念念的所在,一聽有一群大學生要過來,我就跟沒見過世麵似的找了個理由留了下來準備偷偷遠觀一下。西門很像逝去的蔣瑜,當然這應該是蔣瑜長大後的樣子,他也會習慣性的推一推自己的眼鏡,一雙好看的眼睛總在審視打量著周圍,又隨時一副好說話的好好先生性格。所以當時來麵試洗碗的小時工時,單價比別處少3元我也接受了,誰讓我見到麵試官的第一年就感覺是故人歸來呢。
晚上,十幾個男女魚貫而入,整整圍了兩桌,一同學嚷嚷著讓西門把單桌改成了拚桌,說隔開了桌子就是隔開了感情。年輕真好,我微笑著端上各式鮮菜和小吃。
怎麼會有火辣辣的眼光呢?我上菜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道探究的眼光射在我身上。回頭又捕捉不到。
上完菜,我去了後台,準備隨時等著被傳喚。
“雲秀”一個聲音叫停了我。
“哎!”我回身撞進了懷裏。
抬頭一看,
“宜安!”
我的眼淚一瞬間湧上了眼眶,我怕太用力哭泣,而極速的用雙手堵住了嘴。
“是我!”宜安粗魯的把我的頭按在了他的懷裏,那個砰砰跳動的地方緊緊的擁抱著我。
兩年了,溪水鎮上所有人我都有聯係,唯獨宜安是我的禁忌。
————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