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士兵心中腹誹道:‘這位公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啊?看上去像是哪位大員外家的公子,這麼小的年齡,來到這鳥不拉屎的邊陲之地,莫非是哪個富貴人家的庶子?這混的也太差了把,一個願意跟著他的隨從都沒有嗎?’
不過鹿辭剛才就已經想過了理由:“來探親,路引在仆從身上,半路仆從走散了。”
“這……”按照城關守軍的規定,像鹿辭這樣的情況,是需要盤問的,但是……
思考再三,士兵還是決定對鹿辭進行盤問,不管這位少爺的身份多麼尊貴,遺失了路引,自己按照流程辦事,應該不至於被為難的,何況對方應該是個庶子。
既然是庶子……士兵覺得自己膽子大了許多。
“公子是哪裏人?”士兵問道,但是此時還是保持著恭敬的態度,七魚鎮的富人,隻有三大商家的人,當然三大商家的直係是不會到這窮鄉僻壤來的。
到此地走動的,頂天就是負責這裏生意的掌櫃之類的任務。
“……”鹿辭才智無雙,但是在缺乏信息的情況下,他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說辭,因為信息太匱乏了,他甚至連此界的地名都不知道第二個。
“從哪裏來?到七魚鎮的目的是什麼,在家裏排行老幾?我看你年紀小,衣著華麗,應該是個富家公子,想來也沒有營生,靠家裏給予的,那你家裏是幹什麼的。”衛兵的問話變得咄咄逼人。
……鹿辭一句都回答不出來,不過修士嘛總有修士的方法,他對士兵用了‘夢蝶引魂之術’搜索他的記憶。
士兵名叫苟虧,是個諢名,他苟虧無父無母,記事起是親戚養大的,連個正式的名字都沒有。
他從小到大從未出過七魚鎮,他認為七魚鎮的生存規則,或許就是整個安朝的生存規則。
那苟虧的
七魚鎮的各種民生產業,掌控在安朝的三大商家手中。傳聞三大商家暗地裏甚至,結黨營私,把持朝政,不過這邊陲之地相距京城數千裏也,誰知道是真是假?
苟虧聽說,出了這七魚鎮,方圓千裏之內的城鎮,沒有一個城鎮與七魚鎮的情況是不同的。
這些城鎮全都一樣,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生活日常,樣樣都要依靠三大商家的產業,可以說,離開了三大商家的產業,沒有一個老百姓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每一位百姓,要麼成為三大商家的工匠,要麼耕種自己的田地。
這裏沒有人禍,三大商家雖然壟斷了這麼多產業,但是有一點,從不抬高糧價,無論是災年還是荒年,他們收購的糧食永遠按照最低價售出。
每一個百姓,也會在收成的第一時間,將交稅後的糧草存進三大商家的糧倉,每月一取。
數百年來,三大商家在存糧方麵的信用度,已經無人可以撼動。
這也是朝廷無法打破三大商家的壟斷的原因。
一旦動了他們,憑借朝廷裏這些酒囊飯袋,能不能做到不貪汙、不抬價、讓老百姓旱澇保收有的吃不鬧饑荒?
曆史上是有血的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