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擊穿心髒,水線連續閃爍,喉嚨被擊碎,丹田也被擊碎,這些隻發生在彈指之間。
柳采放出神識感知了一下,發現雀霄的生機已經接近消散,再無回天之力,哪怕修士的屍體是妖獸們的靈丹妙藥,她也不像完全不感興趣一般。
要是魚青折回,那就虧大了。
他們的任務是伏擊城外的隱仙宗弟子,盡最大的可能性能殺一個是一個,完成目標就應當撤退,此時不是生貪念的時候,她後怕的看了一眼魚青消失的方向,頭也不回的便向反方向遁走了。
妖王說過,像他們這種類型的妖獸,每一隻都是對付人類修士的利器!為了妖族大業,一定要保全自己。
她是一隻金丹期的壁獸妖,在野獸時期的壁獸們就善於改變自身顏色與環境融為一體,壁獸具備修為後在隱匿之道上更是出類拔萃。
結合《亀叒息功》的傳承術法,才得以讓魚青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在荷五伏擊褚星,之前,柳采就潛伏了下來,作為一個後手,遙望戰場。
褚星和荷五之間的戰鬥,她沒有插手的餘地,在戰鬥中偷襲雀霄也沒有合適的機會,再者,等荷五打贏了,雀霄是無論如何逃不走的。
等到魚青來救場,她更是嚇得一動不動,荷五可以找機會遁逃,但不具備帶著她一起逃的能力。
誰料,在場上留到最後的她,最後還能看到叛逆少女忤逆宗門師尊的精彩好戲,然後被她撿漏擊殺。
如果雀霄與柳采正麵對決,憑借人類修士更高深的道法,尚有一絲爭取逃脫的機會,但是雀霄本就處在受傷的狀態下,對方又比她高一個大境界,且非常認真的偷襲。
根本沒有一點生路,雀霄甚至來不及傳音求救。
她感覺渾身越來越冰冷,意識越來越迷糊。
她回想起自己短暫卻一點也不精彩的人生,雀霄生於在白席城一位小官員的府中,雖然是小官,但手上有一些上麵落實下來關於民生的執行實權。
這種小官,日子一點也不比朝中大臣過的差,甚至在司雲界特殊的君、仙共治的政治結構中,天高皇帝遠又商貿發展蓬勃的白席城裏,小官員們想謀點私權可比大臣們方便多了。
雀官人比較有分寸,在保證自己權限範圍內的事情落實完畢,隻稍微撈一點兒讓生活更富足,雖然這樣也不道德,卻這麼多年也沒出過事兒。
那麼雖然雀府不道德,但想必雀霄從小的生活環境應該很好吧?
一點兒也不。
因為了她不是雀府的千金,而是府中家臣的女兒。她的父親是雀府主子的表親,投靠在雀府門下,做些家仆才做的粗活。
說是家臣,其實雀霄的父親就是個雀府裏做粗活的,雀官人想給他安排體麵點的事,又顧忌他好賭,隻能如此安排了。
這是符合司雲界的民生文化的,隻是不光彩。就像現實中也有少數去親戚家當保姆的。
雀霄的父親原本是個遊手好閑的人,被養家糊口的壓力逼著來投靠親戚,是個爛人,但爛的不徹底,通過這件事想來也能知道,但凡有一點上進心和自尊心,怎麼會好意思到親戚家裏做家仆才做的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