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聖華不明所以,任由陸夢瑤牽著他走在這人來人往的後宮裏。
所有的宮人見到他都要下跪行禮,而他則滿心滿眼隻有他的小瑤兒。
“那是陸昭儀和皇上?”
禦花園裏,遠遠望去,關彩鳳不確定地詢問與她同遊散心的劉子欣。
隻聽劉子欣答:“除了陸昭儀,還有誰敢對皇上做出如此失禮的舉動來?”
哪怕她們使盡手段留在宮中又如何?
她們心中的男人眼裏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陸昭儀啊!
這陸昭儀的命可真好啊!
而陸夢瑤則牽著皇甫聖華,直奔韶華宮東苑後麵的桃林裏。
“來這做什麼?” 皇甫聖華問。
陸夢瑤沒有答複他,而是找到了她做下標記的那顆桃樹後,就開始用她白嫩的小手挖起土來。
“你這是做什麼?”
皇甫聖華連忙抓住她已經刨得滿手是土的小手訓斥道:“不疼嗎?”
“不疼,這裏更疼!”
陸夢瑤抽出小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位置。
皇甫聖華歎了口氣,這丫頭要發瘋,他就陪著一起瘋吧!
反正這裏也沒有第三人,所有伺候的宮人全都讓他安排在韶華宮外等候了。
就連趙德海,他都沒有帶在身邊。
夕陽的餘光灑落下來,照進了東苑的桃林裏,斑斑駁駁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淡,直到明月升空,四下一片漆黑。
陸夢瑤已經挖得指甲都斷裂好幾根的小手,終於摸到了一個瓦罐罐一樣的容器。
“找到了!” 她興奮地驚呼。
皇甫聖華也終於停手,走向她那邊蹲下身,幫她一起把這個瓦罐罐挖了出來。
原來是一個大大的酒壇子,陸夢瑤迫不及待地用衣袖擦了擦酒壇子上的泥土,然後直接開封。
好香!,
酒香四溢,沁人心脾!
陸夢瑤紅了眼眶,也不知道是在自語還是在同皇甫聖華說話,隻聽她道:
“這是我姨母釀的酒,我親自埋的,這個世上如今隻有這一壇我姨母釀的酒了,你嚐嚐我姨母的手藝如何?”
她將酒壇子遞給了皇甫聖華,而皇甫聖華則不顧形象地拿起大酒壇就往嘴裏灌了一大口。
灌溉入口的酒水溢出些許,淋濕了他明黃色的龍袍,可他卻誇讚一聲:
“好酒,幹!”
他把酒壇子還給了陸夢瑤。
陸夢瑤濕紅著雙眼灌了好大一口,熱辣酸甜的醇酒經口入喉,延綿入腸。
她仿佛看見當年的她笑著同姨母一起埋下這壇子酒。
姨母的話似乎還在耳邊回蕩:
“等這壇子酒釀到火候,我們的瑤瑤也應該快要嫁人了吧?到時候就拿出來給你當嫁妝如何?”
陸夢瑤又灌了一口酒,眼眶酸澀,終是不再隱忍,大顆大顆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似地往下流。
一邊喝酒,一邊流淚,直到皇甫聖華的聲音將她從自我封閉的惆悵中喚醒:
“這下麵還有個油紙包,是你埋的還是你姨母埋的?”
聞言,陸夢瑤放下酒壇子,她想要快步走到皇甫聖華的身邊,可卻隻跨了一步就開始犯暈。
酒勁上來了!
皇甫聖華正好已經把那油紙包挖了出來。
他轉身見到陸夢瑤站不穩的樣子,連忙腳踩輕功,滑步移到她身邊,將她穩穩接住。
“小心!”
陸夢瑤跌入了他的懷抱,隻聽他說了一聲“給你”,就把一個油紙包遞到了她的麵前。
陸夢瑤伸手去接,卻因為酒勁的恍惚沒有接到。
皇甫聖華幹脆將她打橫抱起,直接回到了東苑寢宮。
喚來了梳洗的隨侍宮人後,兩個像是從土裏爬出來的人終於被收拾幹淨了。
此時的陸夢瑤嬌顏甜美,因酒勁上頭的緣故,紅撲撲的,看上去既誘人又可愛。
皇甫聖華小心翼翼地輕撫著她嬌紅的臉頰,指間觸感,細膩滾燙,撩動著他蕩漾的龍心。
“小瑤兒,朕也許無法廢除後宮,也許無法隻與你一人繁衍子嗣,也許還需要勞煩你為朕打理中饋,這樣麻煩的朕,你願不願意要?願不願意做朕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