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聽說了嗎,鎮北大將軍病了,近一個月來不見來客。”
“我今晨吃早點路過大將軍府,瞧見許護衛長迎進一位算命先生……”
大貨車刹車與地麵摩擦的尖銳聲音、路人的尖叫、醫生的焦急問詢,無數聲音交織在一起……
唐塘猛地驚醒,心跳如擂,緊接著一段陌生的記憶強行進入他的腦袋裏,令他頭痛欲裂。
待頭痛稍緩,唐塘睜開雙眼,看著素色的簾帳,陌生的古樸裝潢,摸到自己頭上長到及腰的頭發,得出結論:我穿越嘍
唐塘安然接受處境,坐起身,下床,慢步到梳妝台前坐好,看著鏡中熟悉的臉,想到自己孤兒一個,無人收屍,更覺難過,“唉,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死了,我還沒談過甜甜的戀愛,還沒吃遍全國美食……”
唐塘拿起桌上的梳子自覺梳起頭發,邊梳理這個身體的記憶,與自己同名同姓,當朝皇帝逼死自己的親哥,也就是父親,登上皇位,母親素體虛弱,悲傷過度,不久隨父親而去,留下一個尚在繈褓之中的自己。皇帝自然不會待見自己,遂封安郡王,賜府邸一座。
原身早就受夠了遭人唾棄和冷眼的日子,一心尋死,就在昨晚睡前喝下了毒藥,可誰知出了車禍的自己卻突然穿到了原身,而且現在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
“郡王,將軍府來人了,快出來迎客!”
“馬上來!”唐塘認出管家老李的聲音,打斷了沉思,加快梳頭的速度,把頭發草草束在腦後,便出了門。
安郡王府前廳
來人宣讀完聖旨,將聖旨給到唐塘,便道:“起身吧,許奕馳,護城守衛長。”
唐塘接過聖旨,來不及思考,應到:“許護衛長這是何意?”
“安郡王,且聽我講,上個月我與府中侍衛於城外尋得許燁,當時他昏迷不醒,七日後轉醒了,卻誰都不識,頭腦仿佛退回至十幾歲的小兒,性格大變。我尋遍大夫都無濟於事,遂請來一位算命先生,先生言於城中東北方尋此生辰八字之人,與結良緣,便可令大將軍之病好轉。”
管家給許奕馳倒完茶水,將生辰八字紙條接與唐塘。許奕馳繼續道:“許燁父母雙亡,婚事理應由我這個舅舅負責,於是我連忙進宮麵見皇上,求陛下賜婚。”
唐塘收起紙條,喝了口茶水,心想我上輩子一個上班族,現在都想好要享清福了,這又是什麼天降橫禍啊!
唐塘脫口而出:“啊,你說的我聽明白了,可我不想嫁與你侄子,許大人請回吧。”
唐塘心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這許大人怎麼這副震驚的表情。
許奕馳微愣,心道傳言這安郡王膽小寡言,遲鈍軟弱,上次立春大宴上見他也是軟弱至極,今日怎麼回事。
許奕馳心念電轉間,拿起唐塘隨手放在桌上的聖旨道:“聽聞你的父親之死與陛下有關。陛下不喜歡安郡王,天下皆知。皇上賜你一座郡王府置於城中東北,皇城最清冷的位置,隻保你衣食無憂。此次乃皇上賜婚,於情於理,你都推脫不了。”
趕鴨子上架啊,許護衛長,哦,我就是被趕的。唐塘耷拉下眼皮,接過聖旨,送走得意的許奕馳,失魂落魄的回到前廳。
老李見唐塘興致缺缺,忙道:“安安,還沒吃早飯吧,今日早飯我派人特意去買了早市張記燒餅,酥酥脆脆。”
唐塘知道老李從小到大照顧自己,潤安是唐塘的字,老李就喜歡叫安安。
“在哪裏!快,我快餓死了,”那些都是小事,吃飯才是重中之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