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神都,金鑾殿。
大殿之上坐著一位身穿帝冕的女子,此時她正臉色有些難看的看著下方站立兩列的大臣沉聲道:“這些天各地都呈報上來人口失蹤,難道都是假的不成!”
站在下麵兩列中為首的一位是禿頭僧人,他身穿袈裟,頭上有九個戒疤,脖子上纏繞著一圈粗大的念珠,他出現在大殿上,似乎沒有人感到任何意外,隻見他向前一步微微施禮而後笑眯眯的道:“陛下,請勿擔心,這一定是有妖邪作祟,貧僧已經讓弟子去處理了,有我佛門在,一切都不是問題......”
見到這僧人上前一步說話,女帝下意識的眉頭一皺,轉而又鬆展開來緩緩道:“既如此,就有勞國師了.......”
神都東南方,江南,蘇杭。
這是大周一個很普通的二級城市,隻因景色優美,所以經濟還比較發達,白天街上繁花似錦,晚上更是一座實在的不夜城。
此時正值上午,老遠就聽見遠處傳來的敲鑼打鼓之聲,好不熱鬧。
一處早餐小鋪的桌子上,三三兩兩的坐著吃早飯的人,聽見傳來的鑼鼓之聲,一人好奇的問道:“嗨,兄弟,這一大早就有人娶親啊,這是誰家啊,這時辰也對不上吧?”
另一人聞言笑道:“先生是外來的吧?”
那人驚訝道:“你怎麼知道?”
另一人笑著道:“這是我們這的習俗,早上娶親,為贅婿,這正是我們蘇杭幾大家族中的魏家在娶姑爺呢!”
那人駭然道:“習俗?贅婿?娶姑爺?”
另一人見此人反應絲毫不以為意的道:“害,這有什麼,在我們這很早就有了,隻是前些年還偷偷摸摸的,不怎麼敢大肆操辦,這自從當今陛下登基之後,這才開始走向開放......”
聽到這,那人倒是不敢再多說些什麼了,低頭吃了兩口包子,末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那咱們能去蹭午飯嗎?魏家辦婚事,好酒好菜肯定是少不了的吧......”
遠方的敲鑼打鼓聲漸漸走進,隨即出現了一隊身穿大紅喜慶衣衫的隊伍,中間一架紅色的花轎正被四人抬著往前方的小巷走去。
隻是剛進小巷不久,就傳來驚呼之聲,嘈雜的吵鬧聲驚叫聲哭喊聲亂作一團。
這邊原本正在吃飯的人們聽見這聲音嚇得紛紛四散而逃,店家連東西也來不及收拾,急忙躲入店中將店門牢牢關閉......
喊殺聲漸漸停歇,日頭也逐漸上升,小商鋪也重新開了起來,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隻是遠處的小巷口的地麵似乎有些暗紅......
黑暗中,遠方似乎有一道門,身處於黑暗中的許太平渴望著向著門繼續跑去,他不知在這黑暗中跑了多久,也不知為什麼奔跑,亦不知自己是誰,一切似乎都是本能的反應,遠處的光門似乎一直沒有變化,隻是許太平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還是拉近了。
從最開始的光點,到現在已經隱隱約約看出一道門的輪廓,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許太平的眼中迸發出強烈的光芒,之前的門終於完全浮現。
之前說它是門其實並不太準確,它是一座宮殿,之前許太平看見的隻是它的大門,而就在許太平看見宮殿整體的時候,他似乎想起了什麼,但是還沒等他細細琢磨,那道宮殿光影驟然之間變大,將許太平裝入其中,隨後轉眼間消失在原地,許太平隻覺眼前一黑,意識直接消失......
疼,無比的疼,這是許太平意識剛一清醒所感知到的第一感覺。
隨後,許太平的意識有些茫然,他的記憶漸漸浮現,心中喃喃:我這是死了嗎?不知道師父怎麼樣了,會不會很傷心呢?話說,師父不會把我燒了吧,怎麼這麼疼,就連地府都感知得到。
隨後,許太平又感到有些不對勁,因為在他的腦海中,似乎還有另外一道記憶,記憶中,紅色的花轎,尖銳的嗩呐和震天響的鑼鼓,還有那...血色的地麵和雪白的刀光。
許太平猛的清醒,眼睛用力睜開,卻也隻是開出了一條縫隙,許太平透過縫隙眯著眼打量著所處環境。
眼前是一片古色古香的房間,木質的桌椅,瓷器的茶壺,充斥著年代的氣息。
許太平心中一片駭然,強行將眼睛閉上穩定心神開始默念道家清心訣: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
萬變猶定,神怡氣靜
塵垢不沾,俗相不染
虛空寧宓,混然無物
無有相生,難易相成
份與物忘,同乎渾涅
天地無涯,萬物齊一
飛花落葉,虛懷若穀
千般煩憂,才下心頭
即展眉頭,靈台清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