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靠在吧台上和收銀小妹有說有笑,突然感覺短袖下擺被人輕輕拉扯了一下。
怎麼不直接叫我名字呢?我回頭一看,認出了是昨晚在包間包夜的一個少婦模樣打扮的人。
“找我什麼事?”我問道,她默不作聲,示意我出去說。
吧台臨近後門,我雖然不解,但看著她哀求焦慮的眼神,也就沒多問,便要跟她出去。收銀小妹側過身來,好奇地看著這一幅場景,她和我一樣不解。這是家小網吧,隻有七十來台機子,來上網的大都混麵熟了,這個神秘兮兮的女子以前還真沒見過。
看收銀小妹眼神久久不能移開,她心裏大概在八卦我有啥豔遇吧,她哪裏知道我也是隻見過這女子一麵。
老板為節省開支,夜裏就隻安排一個人值班,網管兼職幹收銀的活。昨晚正逢我值夜班,過了淩晨一點多,除了固定的十幾個網吧戰神呼叫網管送煙送水外,沒啥活可忙,我就頭歪著靠在椅子上酣睡了起來。
我睡得正酣,突然聽見砰砰直響拍打吧台的聲音,我以為是老板又來查崗,條件反射似的直起身來。睜眼見不是老板,隻是個生人,這才鎮定下來。
“包夜,包間包夜!”他聲音幹脆,麵部棱角分明,個頭不高但看起來很精壯,有個身材纖弱臉色俏麗的女子,跟在他身後,那個女子便是此時這個女子。
“包夜二十。”我漫不經心地說道。
他把皮包放到吧台上,從中掏出一個錢包,兩個包都很精致,接著從錢包裏掏出一張身份證和二十塊錢放在吧台上。我欠了下身,伸手拿過來,隻看了下錢沒有問題,找過零錢就給他刷了身份證開卡。“包間在二樓。”我邊把身份證還給他邊說。
通過吧台玻璃隔牆,看眼正上樓梯的這對情侶,我來不及多想穿著考究的他們,為啥不去上點檔次的酒店過夜,反而來這破網吧包夜,而且隻開了一個人的卡,就打著哈欠接著睡了起來。
早晨清潔工阿姨打掃衛生移動椅子的聲音驚醒了我,人有三急,我便睡意全無,伸伸懶腰去二樓衛生間解手了。路過包間,見門大開著,裏麵幹幹淨淨,這對包夜的情侶素質真高,我暗自讚歎。包夜上網的經常把包間搞得烏七八糟,桌子上泡麵桶、煙灰、鼻涕、皮革沙發上點綴著汙垢穢物令人作嘔,把我們網管折騰夠了,這一對情侶真反常。
和白班交完班,我生龍活虎,又和大胖子玩了半上午大航海時代OL,這才和收銀小妹說幾句,正準備回宿舍睡覺去。沒想到昨晚包夜的那女子這時卻來找我,看她神經兮兮的樣子我心裏直嘀咕啥事呢。
出了後門,見還是隻有她一個人,昨夜跟她一起來的那男子哪裏去了?
這網吧前門正對大街,人來人往;後門開在小區內,算個消防出口,此刻杳無人影。
那女子剛一出門,以幾乎急哭了的腔調問我,“小哥,你在包間裏撿到一個數碼相機了嗎?”
我感到詫異不止,連聲回答,“沒有,沒有。”心裏不停回想,早上去解手路過包間,包間裏很幹淨啊!難道清潔工阿姨撿走相機了?網吧裏有人落下錢包、身份證、U盤之類的事情時有發生,但隻要是我撿到,肯定會放到吧台,等失主領取的。我雖然出生沒有家底,但絕對有家教,數碼相機雖然價值不菲,但隻要被我撿到,我敢打包票不會私下據為己有!更何況,這網吧除了包間和衛生間裏沒有監控,其他地方24小時都有監控照著,我若是撿到不拿出來,被失主告到老板那裏調監控,後果很嚴重,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