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添才提著方便袋進了洗手間,慢慢卷起褲腿,才發現膝蓋處,傷的有些嚴重,他拿出袋子裏的碘伏用棉簽塗抹了一下,接著把創可貼撕開貼了上去。
從洗手間出來,沈添才進到包廂。
李仁青原本玩著手機,見有人進來,抬頭問:“等你半天,你去哪了?”
沈添才正準備回答,就聽見林西抬了抬下巴,指了指方便袋,裝作若無其事問:“誰買的啊?”說完,轉頭看了一眼斜對麵看手機的宋卓。
直麵林西探究的目光,宋卓抬了抬眼皮,恰到好處地做了個茫然的表情。他之所以不想解釋,一是他覺得沒什麼必要。二是,他這次能強烈的感覺到林西對自己的感情不是朋友這麼簡單,懶得節外生枝。以及林西無端對沈添才的敵意,這讓他有些不舒服。
畢竟他不是個喜歡把私人感情帶到工作中,更不喜歡牽連到自己員工的人。而且,林西這樣做,很容易讓人誤會自己對沈添才有著不一樣的感情,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沈添才的視線從宋卓身上和林西身上打了個轉,波瀾不驚地又收了回來。
“哦!我剛剛出去自己買的,膝蓋有些破皮,想著先處理一下。”沈添才坐下,將方便袋放到一旁的空位。
李仁青:“嚴重嗎?”
“還好!”沈添才笑著搖了搖頭,坐下後十指交叉,一言不發地喝著茶。
聞言,宋卓抬眼望過去,橢圓雲橘燈的光影下,隻見沈添才下頷尖削的線條,順著側頸,一路蜿蜒起伏地沒進中式白色襯衫領口裏。笑起來時,一對酒窩深陷,眼神像帶著鉤子。
宋卓即刻收回視線,喝了一口麵前的茶。心中起疑,這沈添才的一舉一動,完全不像秦風找人調查的那樣不堪。相反,在不自覺時,總會流露出一絲溫潤儒雅的貴氣。
思緒被突然進來的人打斷。
沈添才坐在包廂裏,感受著溫暖的燈光和輕柔的音樂,心情愉悅地品味著人生。他剛剛在酒吧裏彈奏了一曲古箏,引起了許多人的讚歎和喜愛。
而那位借給他古箏的人,有些拘謹地走了進來。
\"先生,你的古箏之聲真是太美妙了!我的老師想見見您,希望沒有打擾到諸位!\"年輕女子有些害羞。
沈添才微笑著搖了搖頭,他知道這首曲子是他師傅自己臨時起意作的,沒有任何曲譜存在。
\"抱歉,這首曲子是我師傅臨時所作,沒有曲譜,隻是在我小時候彈過,現在還有些許殘留的記憶而已。不過,我可以說一些,不外傳的彈奏技巧,我想我師傅應該是願意的!\"沈添才真誠地回答道,隨後互相加了微信。
那位年輕女子有些失望地點了點頭,但還是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的好意,先生!”
沈添才微笑著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年輕人有著對古典音樂的熱愛和執著。
一段插曲過後,菜也接連上齊。
\"沈先生,你彈的古箏真是太好聽,有種脫離世俗,靈魂升華的感覺。\"李仁青湊到他旁邊,伸手夾了一個基圍蝦放到自己碗裏,對他做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沈添才放下筷子,笑得前仰後翻,“怎麼?李哥,你這是要羽化成仙,哈哈哈!”
宋卓難得跟著笑了笑,附和道:“他這種估計隻能一念成魔,你作為他的師尊,成仙那真是難為你渡這人。”
沈添才雙手合十,搖了搖頭,“我可不想做師尊!!”
宋卓話趕話,“那你想做什麼?”
沈添才將手裏的雞爪放下,“我要做就做師尊唯一的徒弟!!關門弟子那種,那多省事。”
李仁青喝了點酒,大聲喊道:“宋卓是你老板,相當於就是你師尊!”
一旁的林西本來已經很不爽,礙於情麵又不好發作,假意踹了下李仁青,借著說李仁青,實則暗諷沈添才,“這樣的孽徒,還是不要為好。”
宋卓隨意將手搭在椅背,往後靠著一種很放鬆的姿態,連連點頭,笑著說道:“確實是孽徒!第一次就把我嚇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