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鬧著坐下後,沈添才想著自己剛剛說了是宋卓的秘書,也不好先走,趁著空隙便溜到了靠門邊上的沙發上坐著玩手機。

宋卓清醒了些,又拿起酒杯和人聊了起來,在隻字片語中,沈添才聽了一點點大概,才知道為什麼宋卓這麼捧著這孫哥。

喝了幾杯之後,對麵的人都喝的差不多,事情也談完了。宋卓放下酒杯,疲憊地揉了揉鼻梁,抬頭剛好碰上了沈添才的視線。

“嗯?”宋卓眯著眼,一抬眉,疑惑的看著這人。

“嗯!”沈添才隨後也嗯了一聲, 他低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他的神識已經不知飄出去多少回,隨口問道:“看我幹什麼?”

宋卓笑了笑,“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隨即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這段對話挺幼稚。沈添才起身,估摸著這人已經醉了,上前將人扶起。

等包廂裏的人都各自被人接回後,沈添才扶著宋卓出了酒吧。

“哎!還有意識麼?”沈添才將他推到一旁,靠著路邊的燈杆,隨即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又抬頭看了看四周。

“嗯?”宋卓歪靠著燈杆,不耐煩地扯了扯領帶。

沈添才吐出一口氣,無可奈何道:“你說將你發配到哪去呢?”

“你…你不會……開車?”宋卓嗤笑,拿出手機點了點,口齒不清地問。

沈添才搖了搖頭。

“嘖!”

“還吃起魚刺了,那宋總您就自己叫朋友或者秘書來接您吧!這麼晚了,我就不在您跟前惹您不愉快,免得魚刺卡了您喉嚨,到顯得我的不是。”本來就是拔刀相助,現在這人倒好居然還嫌棄自己不會開車,沈添才有些煩悶,自然口氣也不太好。

宋卓:“……”這孽障又不說人話。

一通說完,沈添才見人不語,一時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重了些。畢竟這人還是自己老板。正在他琢磨之際,剛巧抬眼看見代駕從路口走來。

沈添才想著幫人幫到底,於是回過頭,準備將宋卓扶著,才發現對方正直直地著自己。

靠在路燈下的宋卓,黑色襯衣扯開了的一半扣子,領帶鬆垮垮地墜著。雖然喝醉了,有些站不穩,但眼裏仍然含著一絲隱約的笑意,卻又顯得深不可測。

半晌,兩人都沒有說話,眼神也都沒有挪開的意思。

宋卓突然道:“對不起!”

這下倒是換沈添才愣住了,“呃……受的起!”

“嗬嗬嗬!你倒是說說,你怎麼受得起?”初秋的涼風吹來,宋卓似乎清醒了點,但仍然有些站不住,他彎下腰將雙手放在兩個膝蓋上撐著。

沈添才回過神,低著頭,掰著手指頭說道:“您之前大晚上開車跟著我,嚇到我了不說,臨走時還不忘“問候”了我。這是第一樁。第二樁,古玩店陰陽怪氣說我。第三樁,我和我父親騎三輪擺攤,你又誤會我在欺負老人。”說完大度地揮揮手,“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現在說明白,您心裏有數就行。”

劈裏啪啦一通說完,半天沒人應聲,沈添才抬頭一看,怒氣直達天靈蓋,有種一拳打到棉花的憋悶感,在代駕來之前,他走到宋卓麵前,開口“問候”了這人。

也不知道,此刻靠在路燈杆下睡著的宋卓有沒有在夢裏收到……

一個小時後

沈添才背著宋卓艱難地從電梯出來,因為宋卓比他高,典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所以,沈添才隻能任其長腿拖在地麵。

“呼!”沈添才彎著腰喘氣,“哎!你住幾零幾?”

“1…1…2…6…”背上的人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