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迎麵走來,而他隻坐著,沒有任何動作。以前他看見琴酒都會笑著的迎上去,現在看見琴酒他隻覺得很是受折磨。琴酒應該是他的仇人,可自己又正是被這個仇人養大的。他又該如何麵對他呢?
琴酒看著較往常沉默的少年,內心並沒有什麼感覺。即使他怨恨又怎麼樣?琴酒並不在意。妄想脫離組織的人就隻有死路一條,宮野明美她該死。竟然還想要帶著雪莉一起脫離,真是可笑。
周身全是冷淡壓迫的氣息,少年忽然有些喘不氣來,他能清楚感受到琴酒的厭惡。即使那並不是朝他而來,他仍舊想要窒息。
少年張了張口,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看他如此沉悶竟連聲質問也發不出來,琴酒皺眉,他很確信他是正常養孩子的手法,而且他也沒有高壓,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怯弱。
“梅斯卡爾,看著我。”
聽見他的命令,少年抬起了頭,隻是那雙眼睛依舊故意錯開不與他對視,好像做了什麼錯事心虛似的。
例如姐姐想要脫離組織最終卻被殺掉。
對於梅斯卡爾來說,所有使琴酒心情低落的人或事,都是他的錯,包括這次……他早就已經變成這樣。
琴酒也知道是這樣,但他仍然想要梅斯卡爾再鮮活點,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而不是像現在的死氣沉沉沒有脾氣。
可他一直以來就是這樣。
琴酒看著少年仍未脫稚氣的臉龐歎了口氣,“去睡覺。”
聞言,少年整個人放鬆了許多,下意識就對琴酒伸出了雙手。
同時琴酒的手機響了。
“叮!”
琴酒看了眼正期待的少年,狠心的拒絕了他,他走到屋外開始接伏特加的來電,也在想伏特加為什麼大半夜打他的電話。
剛接通就是伏特加驚慌失措的聲音,“大哥,雪莉消失了!”
什麼玩意兒?你在說雪莉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逃了?
琴酒覺得伏特加好像在跟他開玩笑,不過他知道是不可能的。
他捏了捏眉心,有些無奈。
“我馬上回去。”
琴酒忘了和梅斯卡爾說一聲,就開車去往了偽裝成醫藥公司的研究基地,同時在路上把伏特加和基地外圍安排的明明白白。
……
天都快亮了。
可琴酒都還沒回來,他已經習慣了。
不知道又出了什麼事。
少年打了個哈欠,眼裏霧氣蒙蒙,那雙濕漉漉的藍色眼睛更是顯得軟弱可欺。
他才不要一直等著他呢!
少年急忙跑進臥室連門都沒關,就直接撲上床把自己埋進了柔軟的被子裏。
也不知睡沒睡著,反正眼睛是閉著的。
而琴酒那邊,經過一夜的搜查,無告而終,連雪莉的頭發絲兒都沒看見。
他就好奇了雪莉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逃走的,明明都被手銬鎖了起來。
而且,雪莉和宮野明美都有什麼毛病嗎?
他抽著煙,看著疲憊的同事,內心更是煩躁,擾人休息的家夥,真是該死。
“伏特加,摧毀這個基地後收工。”
伏特加有些遲疑,“好的,大哥。”
……
天大亮後,某某醫藥公司不小心失火成為廢墟就成了報紙上的頭條新聞,並且在最後呼籲大家一定要小心火災。
琴酒給那一位報道後,就回了自己的安全屋。
他打開臥室,發現少年已經睡著了。嘴唇微微嘟著,房間裏傳來清淺的呼吸聲,看來睡得很香。
但根據他看的監控視頻,這小鬼睡了還沒幾小時。
琴酒看著少年的恬淡睡顏,那狂躁了一整晚的情緒漸漸平靜,最終化為對於少年麵對此局麵的憐惜。
琴酒不得不說,梅斯卡爾的兩個姐姐可真是把他自己坑的死死的。
一個姐姐死了,一個姐姐成了叛徒。
那些女人恐怕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會讓這小鬼處於什麼境地,或許是想到了也並不在意。
畢竟梅斯卡爾和她們也就隻占個血緣關係,準確來說他是自己養大的小孩。
怎麼突然有一種自家孩子被欺負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