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眼尾再次泛紅,生病這些天,每天從床上醒來都沒有見到觀月,最脆弱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被拋棄在角落裏,無人問津。
“不會,不趕你走了。”
觀月看著他因為生病脆弱的樣子,有些無奈。
這個家夥怎麼在外人麵前這麼傲,在自己麵前動不動就變成一個小哭包?
得到了答複,少年的眼角眉梢終於蕩開了笑意。
觀月換好侍衛從白駒旅館帶來的幹淨衣服,來到鹿野院平藏的房間。
他正在喝丫鬟端來一碗黏糊糊像米粥形狀的湯羹。
病了幾天,鹿野院平藏沒什麼胃口,每天吃的少,現在剛泡完澡出來肚子就餓了。
“知道你會餓,我交待廚房給你做的,好吃嗎?”觀月在他麵前坐下。
“嗯嗯,好吃好吃。”他看著觀月問道:“這是什麼?”
“山藥羹,上次白術做給我吃我覺得很好吃,這種容易消化的食物適合病人吃。”
一聽到“白術”二字,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放下勺子。
觀月疑惑,“怎麼不吃了?”
“不好吃,不想吃了。”
“剛剛不是還說好吃嗎?”觀月服了,男人就是善變。
“我想吃炸雞,姐姐你能不能給我做一次炸雞?……要是還有點薯條就更好了。”他向觀月投來祈求的目光。
觀月蹙眉,“你還在生病,不能吃油炸食品。”
他一臉失落,“可是我現在除了炸雞什麼都不想吃。”
“那你把藥喝了。”觀月說著把一碗滿滿的湯藥移到他麵前。
鹿野院平藏凝眉看了一眼,麵露苦色,臉上寫滿了抗拒。
“怎麼了?這麼大還怕喝藥?一碗藥而已,幾口就喝完了。”觀月拿起勺子攪動了幾下,舀了一勺吹散熱氣遞到他嘴邊。
鹿野院平藏嫌棄地挪開嘴,“我不喝那家夥開的藥。”
“為什麼?”
“這藥裏麵有長生的口水……可能還加了很多其他惡心的東西。”
鹿野院平藏說完又瞥了一眼,仿佛擺在麵前的是一碗毒藥,似乎還沉浸在絕雲間被長生當眾吐口水的噩夢裏。
在絕雲間的時候是鹿野院平藏此生喝過最難喝的藥,白術還當著他麵加入蜥尾粉末和長生的蛇涎,當麵惡心他。
現在開的這副藥,白術指不定又偷偷加入一些不尋常的藥材。
觀月也想起在絕雲間的經曆,笑嘻嘻地解釋,“不至於吧,長生是仙獸,口水也有治病的功效,……這麼可愛的一條小白蛇就算和她恩怨,她也不會有害人之心。”
觀月想起鹿野院平藏和白術還有長生之間的恩怨,這三個家夥看起來都不太喜歡彼此,平時相處更是嘴上不饒人,報複對方做的事也都是一些菜鳥互啄的行為,根本沒有實質性傷害。
“蛇就是蛇和可愛有什麼關係?”鹿野院平藏眼神充滿幽怨,“看吧,就連你都在笑話我在絕雲間吃藥的經曆。”
在他眼裏蛇絕對不能被歸類為可愛的動物。
觀月忍住笑意,“啊對對對,蛇一點都不可愛,那你可以把藥喝了吧?”
現在隻能連哄帶騙讓他把藥喝完。
雖不情願,鹿野院平藏在觀月的勸說下還是硬著頭皮把整碗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