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回到不不廬的時候已經過了下午,藥廬一樓門庭若市,來往看診抓藥的病患非常多。
阿桂在和七七大一小兩個身影在藥鋪前忙著給病人分揀藥材。
看到熟悉的身影進來,白術從忙碌中抬頭朝觀月笑了。
“回來了,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哪裏不舒服?”
觀月氣息微喘,“沒什麼,隻是有點累。”
白術扶了一下金絲眼鏡,“那你上樓去休息吧,你身體還未痊愈,要多注意休息。”
觀月應了一聲,走進裏間走向樓梯。
一旁看診的老人笑眯眯地打量著觀月的背影,又把目光轉移到白術身上。
“白大夫,這姑娘跟你可真相配。”
白術一愣,儒雅的麵容現出一抹緋色,連忙否認,“老人家,她隻是我一位特殊病人。”
老人見狀,悻悻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還以為你們……哎呦,我這張嘴。”
觀月洗了臉,躺在床上,在白駒旅館消耗這麼多力氣,回來的路上她一直處於隨時睡著的狀態。
身子一著床腦袋就停止思考,沉沉睡去。
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觀月迷迷糊糊睜開眼,是白術走進來了。
看到觀月仍是一臉睡意,白術一臉歉意,“抱歉,我以為你醒了,就自作主張上來給你診脈。”
觀月揉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話,又懶洋洋地被子裏伸出一隻手遞到白術跟前。
從絕雲間回來後,這個房間早就被當成普通病房使用,隻要她在裏麵睡覺都不能鎖門,因為白術和藥爐裏的人會隨時進來,觀月對此早已習慣。
趁著白術診脈的間隙,長生爬到窗戶邊,伸長了腦袋望著底下。
“對了觀月,你男人來了,都在外麵站很久了,你不下去見見嗎?”
觀月坐在床上有些不耐煩,“什麼男人?”
“就是平藏啊,每天跟個狗皮膏藥似的。”長生說道。
等到白術診完了脈,觀月下床來到窗戶邊,輕輕敲了一下長生腦袋。
“長生,他不是我男人。”
話落,觀月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看去。
天色漸暗,不卜廬外麵點起了燈籠。
暗黃的路燈下,少年的身影在暮色中顯得格外孤獨。
聽見樓上傳來聲音,他抬頭,目光正好與觀月對上。
光線那麼暗,觀月還是能清楚地看見他平靜的臉上帶著一抹難掩的憂傷,那神色那眼神……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鹿野院平藏仰著頭,看見觀月出現在窗口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道光照進他的眼眸,臉上飛快地閃過幾分期待。
可觀月隻是淡淡地看了他兩眼,就狠心地把窗戶關上。
今天回到不卜廬,觀月就交代侍衛沒有經過自己同意不能鹿野院平藏上樓找自己。
鹿野院平藏那可憐巴巴的眼神,再看下去觀月就要忍不住跑下樓去找他了。
再次回到床上,觀月還是忍不住問白術,“他在下麵站多久了?”
“你回到藥爐不久後他就來了,被侍衛攔在外麵不讓進,既然是你的意思,我自然也不同意他進來,睡了這麼久,你應該餓了,廚房燒好了飯菜,我們下樓吧?”白術說道。
觀月點點頭,跟著白術長生下樓來到廚房。
今晚阿桂不在藥爐吃飯,七七坐在桌子前晃著小腿,看到白術和觀月來了,立馬站起來。
“我讓廚房給做了一道藥膳,你多喝一些,對身體好。”白術說著拿起勺子盛了一碗湯放在觀月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