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水太涼了?”觀月問道。
“啊?沒……沒有,不涼。”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被觀月這麼一問才恍然回神。
擦掉水漬,觀月又從懷裏拿出瓶藥膏,塗抹在他發紅的皮膚上。
冰涼的藥膏在肌膚上被指腹慢慢暈開,觀月塗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越界了,不敢相信男人的皮膚竟然這麼細膩。
但手指上還沾滿了藥膏,現在讓他自己來,會不會顯得自己太計較了。
觀月小心翼翼地抬眸瞥了他一眼,隻見他喉結有規律地上下滾動,呼吸也急促了。
“姐姐……你偷偷看什麼呢?”
目光撞上的時候,鹿野院平藏的笑臉在她麵前放大,碧色的瞳孔中浮動著笑意。
“沒……沒什麼。”
意識到自己和他在野外這副樣子有些離譜,觀月快速地擰上藥膏的蓋子,想要離開,身後的手又將她拉回來。
“……”
他隻是注視著觀月,遲遲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也凝重了幾分。
“姐姐,我們不吵架了好不好?你離開的一個月,我簡直要瘋了,想去找你,又不知道你在哪兒,後來天領奉行收到你寄回來的信,送信的人正好是收留萬葉的璃月南十字船隊,那幾天南十字船隊正好在離島停靠幾天,我實在忍不住就跟著船隊出海來了找你了。”
觀月愣愣地看著他,明明比自己高出一截的肩膀,在此刻卻顯得很脆弱,聲音也低沉了幾分。
他真的……無法停止自己對觀月的思念,即便她離開稻妻前那麼狠心隻留下短短六個字,“出門遊曆,勿念。”
甚至去哪兒她也不說,即便鹿野院平藏有心想去找她,可稻妻還在鎖國,他根本出不去。
來的路上鹿野院平藏心裏一度對她有怨氣,可是再見到她還是心軟了,想起白術昨晚的提醒,隻能先把心裏的不滿都壓抑下去。
現在的觀月治病要緊,其他的事情等回到璃月港再說。
觀月察覺到他的情緒低落,半低著腦袋不敢出聲。
她不是塊木頭,鹿野院平藏對自己的心意早已知曉,可是自己如今這副模樣如何回應他的感情。
“那天我說的話確實太重了,我現在就向你道歉。”
他真的害怕,害怕她又會離開不再搭理自己。
“不用道歉,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們也沒有吵架。”觀月急忙說道。
“那你別不理我好不好?”
觀月抬眸,目光凝視他臉的那一刻,到嘴邊的話還是咽了下去。
“我……”
她該怎麼辦?原本逃離稻妻來到璃月就是為了在剩下的日子裏苟活,等時間一到就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已經辜負了神裏綾人,不想再辜負另一個。
觀月磕磕巴巴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想逃離這裏,慌亂中往後退一步,正好踩在一顆小石子上,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一手強勢地將觀月拉了回來,眼前一黑,鼻尖撞到他的肩上。
微風吹過,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少年俯身向她湊近。
“你要幹嘛?!”觀月一驚,下意識便要繼續後退。
“噓……”他豎起食指壓在觀月的雙唇上,示意她噤聲,“別出聲,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