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月的下旬。
淩楓明顯感覺到海水的溫度每天都在下降。
這天淩楓做完冥想之後，從海裏鑽出來。
洗漱完，他拿出那張機師的名片。
電話撥出去的一刻，淩楓也有點擔憂。
不知道那個機師是不是已經死了。
接通的一刻，聽到對方的聲音，淩楓才鬆了一口氣。
“你好霍根先生，我叫淩楓。”
“淩楓……哦，我想起來了，您好。”
“很高興能再次聽到你的聲音。”
淩楓說的是實話。
“我也是，淩楓先生，上帝保佑你。”
“霍根，我想回龍國，你這邊有條件嗎？”
“對不起淩楓先生，如果您看到我現在的狀況，就不會這樣問我了。”
“我給你看看你就明白了。”
畫麵上，那個帥氣自信的霍根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頭發又長又亂，臉上都是胡須碴子。
雙目無神，顴骨突出，兩頰塌陷。
“霍根，你……”
然後霍根把手機一轉。
隻見在一個像是籃球館的地方，地上躺滿了人。
還有人在搶著東西、打架。
還有婦人抱著一動不動的孩子在大哭。
“先生，我已經三天沒怎麼吃東西了，也許我比你更想去龍國。”
“我聽說，在那裏，起碼人們還有基本的食物……”
說著說著，他居然抽泣起來。
淩楓沉默了一會兒。
“霍根，你去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說。”
霍根艱難地靠著牆爬起來，有氣無力地走到了一個角落。
“好了，淩楓先生，你可以說了。”
“霍根，如果我讓你吃飽的話，你有沒有辦法搞到飛機？”
“先生，現在能動的飛機，要麼都在軍方手裏，要麼隻有在一些富豪的私人機庫裏麵。”
“機場那些飛機，連輪胎都被曬化了，都沒用了。”
也許是最後的求生意誌使然，霍根認真說道。
“淩楓，如果你真的能讓我一次吃牛扒吃飽喝啤酒喝個夠的話，我就算死之前送你去龍國也沒有遺憾了。”
“霍根，隻要你能堅持到我找到你，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
霍根雙眼似乎多了一絲光彩。
“淩楓，地址我發給你，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估計不會超過兩天了。”
“好，堅持住，等我。”
掛了線，淩楓對胖龍道。
“小胖，你也準備一下，我們今天晚上就離開。”
“啊？去哪？”
“這裏，是在機場附近的一個室內籃球場。”
到了晚上深夜，淩楓開著船，什麼燈都沒亮，慢慢向船塢駛去。
船塢今晚特別熱鬧。
因為下半夜就要海試。
船塢閘門都已經打開了，洶湧的海水奔騰著湧進船塢裏麵。
今晚所有工人全都加班加點做最後的檢查。
淩楓在船停在幾公裏外，換上潛水服，拿著潛航器。
“你自己注意安全，我一回來就馬上跑，不會再回山洞了。”
也有點緊張，他重重點了點頭。
跳進海裏，淩楓開動潛航器，向著船塢悄悄接近。
趙琳琳此時也非常緊張。
“淩楓，距離船塢還有三千米……兩千米……”
控製這台潛航器方向的就是趙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