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欒抿了抿嘴,知道自己理虧了,趕忙退到了後方,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隻時不時的瞪幾眼陳允鴻,有些埋怨他不早點報上身份。
陳允鴻見長姐和蘇謹言來了,也不再言語,退在了一旁,感覺到那埋怨的眼神,還將頭扭到一旁直哼哼著,滿臉的不服氣。
蘇謹言站直了身子,雙手垂在身側,纖細的手指尖,在衣袖中按耐不住的摩擦著掌心,想來是有些緊張的。
他有些歉意的低了低頭道:“不知伯父前來,晚輩也未出城迎接,給伯父賠罪了。”
“無妨,我如今清閑在府中,自是行蹤不定。”陳林宥搖了搖頭,淡淡的說著。
蘇謹言不由得有些汗顏了。
行蹤不定?
他這般來北境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幾日有餘,這才剛見到陳允馨,陳伯父便從淮南快馬加鞭趕了過來。
這…未免有些…
蘇謹言有些語塞,一時間手心裏都不由得有些汗漬,一著急起來,那溫潤的臉龐倒還好,但那耳垂卻已經開始發紅了。
陳允馨看著他那樣子,不由得輕笑出聲,上前攬過陳林宥的手臂:“爹,祖父和二叔都在主帳等你呢。”
說著,還伸手輕輕拽了拽蘇謹言的衣角。
蘇謹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心領神會,移開了身子,站在了一旁。
簡單敘過舊,幾人便進了軍營。
一進營中,便聞到了一股藥香味,再看去,麵前一個個用竹片編成的籮筐,籮筐裏麵是一個個如紅豆、枸杞、山藥等等的藥材,正在烈陽地下經過陽光暴曬。
還有一些簡易的木頭釘子製成的架子,用來分層擺放藥品。
這是宋玉恒和唐妄在休息時,帶著將士們做的。
一個個藥架子之中,正立著一個白袍人,仰著頭,將腦袋伸進一個籮筐中查看著什麼,
這人渾身纏滿了白色的繃帶,就連那脖頸處都被繃帶覆蓋著,雙手更是被繃帶反複纏繞,活像一個白皮的胖蘿卜。
他背對著他們,看不清他在做什麼,隻隱隱約約看見他好似用那像胖蘿卜的手,去扒拉著藥架子中的藥材,使藥材晾曬的更為均勻。
除了白卿,還能有誰?
陳林宥聞著藥香開口問道:“這是?”
蘇謹言見陳林宥問話,不卑不亢的回道:“伯父,晚輩既有神醫之名,自然是要到最用的到晚輩的地方,發揮自己的作用。”
“為國,亦為民。”
陳林宥戎馬了半生,在朝中,為北境安寧揮灑血汗,在軍中,對待下屬如親生兄弟一般,最終更是以守護百姓落幕。
於君盡忠良,於麾下盡情,於百姓盡護。
這番話,自是讓陳林宥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於他所見,這同蠻疆的一戰近在咫尺,軍中後方有蘇謹言坐陣,也能減少些將士們的傷亡。
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