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靈力不斷輸入,相柳原本蒼白無比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氣色,心脈之比前又增強了幾分,但想要徹底恢複,還需要不少時間。
沐寒衣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額間布滿細密的汗珠,臉色略微有些蒼白,顯然給相柳修複心脈對她的消耗非常大。
沐寒衣想要站起來,沉重的身子讓她的腳步踉蹌了兩下,沐寒衣閉了閉眼,手撐著榻的邊緣又坐了下來,她剛才消耗太多靈力,現在身體很虛,沐寒衣側身躺在相柳身邊,眼皮止不住的打架,她太累了,緩緩的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相柳被困在了一片混沌當中,身體和四肢異常沉重,他難以動彈分毫,隻有無盡的黑暗和冰涼,他什麼都看不到,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相柳想起來了,自己已經死了,死在了在萬箭之下,但他是九命之身,所以又活了過來,可他的心卻沒了,再也醒不過來!
他的神識將永遠困在自己軀體裏,帶著清醒的意識和無邊的孤寂與冰涼一直沉睡下去,直至生命盡頭,相柳自嘲,這樣的他和死去又有什麼區別呢!
然而在不久後,冰涼散去,他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將他包圍,身體逐漸有了知覺,整個人如置身在綿軟的雲朵上,緩緩漂浮著,他清晰的感知到,有人在觸碰他,有時會摸他的臉,握他的手。
時間一點點過去,相柳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和四肢終於能動了,他從榻上坐了起來,僅僅一眼,他便知道自己在哪裏,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切,相柳喜極而泣,“是你回來了嗎?寒衣。”
沐寒衣回到了貝殼裏,挺著大肚緩緩走向相柳,相柳看見沐寒衣,從榻上下來走到沐寒衣麵前,但沐寒衣就像沒看見相柳似的徑直從他的身體穿過。
相柳驚異,快速的轉身看向沐寒衣和榻上的自己,相柳恍然,輕歎了一聲,原來他現在隻是神識,因為恢複好一些了才能暫時脫離本體看見外麵。
沐寒衣坐在榻前,眼睛看向榻上的相柳,握住相柳的手輕輕搭在自己肚子裏,臉上的笑容帶著母性般的光輝,“相柳,你感覺到了嗎?還有一個月左右,寶寶就要跟我們見麵了,你是不是也很期待啊!”
相柳手心裏傳來觸電感,被寶寶踢了一腳,一種異樣的感受湧上心頭,十分美妙和神奇,這時,相柳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沐寒衣低頭看著自己的肚子,笑著說,“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寶寶,你說,叫什麼名字好呢?”
沐寒衣看著沉睡中的相柳笑了一下,“我忘了,你現在說不了話……”
突然感受到相柳體內的能量波動,沐寒衣急忙檢查了一下,發現之前靠輸入靈力才能帶動的心髒正在自主恢複跳動,沐寒衣頓時驚喜不已,這說明相柳離清醒的日子不遠了。
相柳神識默默的站在沐寒衣身後,靜靜的注視著沐寒衣,看著她高興,相柳神隻也跟著開心,沐寒衣看著相柳的嘴角上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心情很是舒暢。
之後沐寒衣每日都來,除了給相柳療傷外,還跟他說著毛球從外麵聽來的各種趣事,帶著他去海上看月亮,看星星,偶爾看日出日落。
毛球說相柳其實很怕寂寞,也特別愛嘮叨,隻是他從不表露於人前罷了,當初做鳥的時候,總能聽見相柳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個不停,讓他一隻鳥心裏裝了太事的事,卻找不到人說,所以現在跑去學說書了!
半個月後,沐寒衣來到海底看相柳,坐在相柳的身邊,“相柳,今後的一段時間,我要靜下心來待產,不會再來看你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拜托了一對鮫人夫婦,他們會過來照顧你的。”
沐寒衣陪了相柳一會兒,留下一些丹藥後離開了海底。
塗山雲濤讓毛球傳信給皇天,讓他帶著墟宮裏最好的產婆過來,逢生在塗山雲濤的指揮下,準備了一係列沐寒衣生產時可能會用到的東西。
到了生產這一天,皇天,塗山雲濤守在門外來回踱步,無比焦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孩子爹呢,毛球和逢生也是緊張得不行,產婆的大嗓門一喊,所有人忙裏忙外的準備起來,燒水的燒水,殺鵝的殺鵝,準備孩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