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衣給防風邶把脈搏,查看一下傷勢,防風邶睜開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沐寒衣,沐寒衣見防風邶醒來,冷啍一聲把防風邶的手甩了回去,生氣的偏過頭和身體坐在床榻邊。
防風邶微眨了一下眼睛,凝視著沐寒衣的背影,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衣袖晃了晃,聲音軟綿綿的叫了一聲,“寒衣!”
沐寒衣神色清冷,抿著紅唇坐在榻沿邊上,本不欲搭理,但想到身後之人還受著傷,無奈的深吸了一口氣,“你為什麼會受這麼重的傷?追殺你的人是不是五王和七王?”
防風邶“嗯”了一聲,聲音小到忽不可聞。
“不管你是防風邶還是相柳,你以後拚命的時候能不能多想想,你已經不是一個人,看見你受傷,我也是會心疼的!”沐寒衣中的語氣中帶著傷感。
防風邶眸光閃了閃,拉住沐寒衣的手,撐著從榻上坐起來,把頭緩緩湊近沐寒衣的脖頸處,“我答應你,以後我會盡量不讓自己受傷,寒衣,我需要療傷!”
沐寒衣閉了一下眼睛又睜開,低低的“嗯”了一聲。
防風邶…現在是相柳。
相柳在身後扶住沐寒衣的雙肩,露出尖牙,一口咬進沐寒衣的脖子裏吸血療傷,片刻後,沐寒衣困意來襲,倒在相柳的懷裏睡了過去。
相柳的瞳孔微顫,嚇了一跳,連忙放開沐寒衣,“寒衣…寒衣!”
迷迷糊糊中沐寒衣皺眉低聲說了兩個字,“別吵!”
發現她隻是睡著了後,相柳才鬆了口氣。
沐寒衣本來就已經很困了,卻因為擔心相柳,心緒不寧遲遲無法入睡,此刻心神放鬆下來,沐寒衣便再也撐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相柳把沐寒衣輕輕的放到榻上,自己躺在了沐寒衣身後,伸手把沐寒衣摟進來一些,讓她貼著自己睡,相柳盯著沐寒衣的後腦勺看了一會兒,嘴角微微勾起,俊美的臉上流露出笑意,緩緩的閉上眼睛入眠。
翌日清晨,沐寒衣醒來,輕輕的拿開相柳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沐寒衣坐了走起來,低下頭看向還在熟睡中的相柳,嘴角上揚,眼底流露出笑意。
看著相柳,沐寒衣不禁在腦海中回憶倆人曾經的點點滴滴,從海上開始,她救了相柳,相柳不信任刺傷了她,她教會相柳療傷的功法,再到相柳逃走,她在暗中默默相互,百年後的初見,陪伴,遭遇魅族,海邊戲水,烤魚,看月,第一次情動,深海奇景,山洞相伴七年,魅族大戰,中藥吸血。
又時隔數百年,再見他已是傳聞那個冰冷狠毒,冷酷無情,令王族世家及眾多中原氏族忌憚不已的辰榮義軍軍師相柳,她所做的一切心血白廢,一朝回到解放前。
她中戀愛腦毒的那段時間,相柳因為誤會,在海底的粗暴和不信任,她給相柳做藥,在相柳麵前放低姿態,後來她生病醒來,相柳對她很好,後來,她雖然和相柳同吃同住過一段時間,相柳對她也很溫柔,卻也不會再主動觸碰她,跟她說話,更多的時候是她自己一個人在那叭叭的說個不停,相柳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點頭說個“嗯”,那時候,相柳看她的目光其實更像是在透過她看向另一個人,隻是那時候她戀愛腦上身並沒有發現,現在想想,其實那個時候,相柳就已經知道了她身上的異常,知道了她是她,卻又不是真正的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