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衣輕輕的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苦笑,“不是…不是青丘的家,是我小時候生活的那個家。”
相柳輕輕牽起沐寒衣的一隻手握在掌心,“我陪著你一起回去,也看看你生活的地方。”
沐寒衣的眼睛裏彌漫著水霧,搖頭哽咽的笑了一聲,抬頭看著相柳,“傻子…我家在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那裏,你到不了!”
相柳眉頭緊鎖,心裏莫名的不舒服,一雙大手摟過沐寒衣的肩膀,強迫著沐寒衣直視自己的眼睛,“寒衣,你今日…很不對勁。”
沐寒衣眼睛直視著相柳,“沒有不對勁,隻是我找到了回家的路,心裏有些高興罷了。”
相柳定定的看了沐寒衣一會兒,“你真的高興?我一點都感覺不到。”
“我當然高興,畢竟我一直在為了回家的路而努力,可是現在我…很糾結!”
“糾結什麼?”
“我糾結,我是該留下來,還是該回去,留下,我似乎沒有留下的理由,回去,可我的心又好像丟在了這邊,相柳,你說,我是留下來,還是回家去呢?”
相柳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選擇的路已經注定了日後的結局,相柳的理智告訴他,自己不能這麼自私,可他的心底卻還有另一個聲音,催促他把人留下,一時間他自己也陷入了糾結中。
沐寒衣靜靜的看著相柳,她不會再著急要相柳的答案了,反正還有一些時間,沐寒衣想最後再等一等他。
倆人來到葫蘆湖邊,燃起了火堆,沐寒衣給相柳解釋起了她和子名的關係,還有他那天在葫蘆湖看到那一幕的真相。
相柳安靜的聽完後隻說了一句,“以後離他遠點。”
“嗯。”
墟宮,水鏡醒來後給子名說了沐寒衣就是踏淵者後,子名如遭雷擊,送水鏡去了試煉之地後,終日恍恍買醉,“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
麻子和春桃帶著孩子回來看望玟小六和老木,串子和桑甜兒也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回春堂的院子裏,桑甜兒準備了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大夥親如一家人團聚在一起。
老木開心的逗弄的孩子和喂孩子吃飯,玟小六笑著夾了一筷子菜放進自己的碗裏,吃飯的時候眼角餘光無意中瞥了門口一眼,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沐寒衣。
玟小六放下碗筷,走到了沐寒衣的麵前伸手抱住了她,“小寒,你的終於病好了!”
沐寒衣笑著點頭,“嗯,好了。”
飯桌上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看著沐寒衣,麻子和串子眼眶濕潤的笑著叫了一聲,“寒哥。”
沐寒衣笑著應了一聲,玟小六拉著沐寒衣到飯桌旁,桑甜說了一聲,“寒哥你先坐上,我廚房裏添副碗筷。”
老木也是笑著朝沐寒衣點了點頭,“回來就好。”
沐寒衣也是眼眶濕潤,清水鎮這個地方是在這個世界除了死鬥場外,待得最久的地方,在回春堂這個大家裏,老木,麻子串子,小六,春桃和桑甜兒這些人,讓她在這個世界裏也留下了無法割舍掉的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