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地地道道的南方人,陸言雖然從小被爸媽放養,從初中開始就自己坐車到各個省份,因為父母工作的不確定因素,總是流轉在各省,每年的寒暑假也就是陸言去父母身邊的日子,但也隻是在南方各省,這還是第一次陸言自己一個人坐車到東北來。

陸言學習的是美術,在聯考到時候就差0.2分就可以拿到本省的A證,走省內的學校,因為美術起步的比較晚,隻學習了一年就參加考試,所幸在校考的時候被東北的一所師範學校錄取,也是不枉這一番苦心,父母也覺得女孩子讀師範以後工作不用太愁。

從小陸言都是跟著外公外婆長大的,也都是自己管自己,雖然從小獨立慣了,但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去北方的火車是早上六點的,家裏離市區的火車站太遠,坐車要2個小時,而且早上沒有車過來,父母工作比較忙,沒時間來送,陸言隻好提前一個晚上在火車站附近找了個賓館住下。

火車站附近的賓館環境太差,陸言第一次一個人在外麵住賓館,難免有些害怕。門口來來往往的人很雜,陸言聽著心裏都不踏實。

尤其是有一些叫嚷聲和來自中年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一整個晚上也沒有怎麼休息,一個人躲在被子裏把電視聲音開大然後悶頭哭著,其實自己也是很脆弱的,一個人也是怕的。

淩晨4點的時候陸言就趕緊起床把房間退掉了,拎著自己的行李在火車站門口等進站,南方的夏天太熱了,雖然太陽還沒升起來,但是這股悶熱的感覺卻怎麼也揮之不去,進站雖然頭頂上有風扇,確實一點也沒改善這種感覺,風扇都掛的太高了,想想自己要坐33個小時才能到學校,而且還是無座,陸言整個心都跌到了穀底。

車票買晚了,當時陸言不知道網購車票,以前都是去站台買,等到去買的時候隻剩無座了,想想這麼長的時間就難熬。

開學季,整個車子人特別多,還好陸言上的車廂離餐車比較近,索性先去餐車坐一下,吃個早飯,一早上折騰到現在隻喝了點水。

不過餐車也是不讓人一直坐著的,不吃飯的話就會讓離開的,陸言隻好和爸媽打電話說清楚,好在爸媽給的錢夠,也對孩子自己單獨出門上學心裏感到虧欠,讓陸言就在餐車裏坐著,到點了就在餐車裏吃飯,不用擔心花錢,餐車的飯菜確實貴,炒一份素菜還沒什麼肉就要40,不過現在也沒辦法,看著外麵烏泱泱的人,確實不想出去擠。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的時間,到站已經下午4點了,好在火車站接新生的學長學姐還在,陸言出站就看見了拿著橫幅的學長學姐在等著了,走過去和他們打好招呼就跟著去坐上了去學校的大巴,來到這個陌生的城市,陸言心想,大學生活就要在這裏開始了。

不過北方的這個氣候和南方差的太多了,下車陸言已經套上了一件薄外套,卻還感覺是感覺有點冷,而且空氣也很幹,鼻子吸入這個空氣都感覺很幹澀。

一路上學長學姐都很熱情,尤其是學長,看到這麼漂亮的學妹不僅幫忙把行李放進了車裏,還很關心打哪來的,報的什麼專業,一聽陸言是自己一個人從南方過來,都感覺挺不容易的,確實是,誰會放心一個小女孩從那麼遠的地方獨自坐車,基本都是父母或者一大家子陪同來報道的。

在陸言座位斜著的後兩排,有道視線一直盯著她的後腦勺,身邊也是他自己,那道目光帶著心疼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意味,直到快到學校才慢慢挪開視線。

這裏的火車站離學校倒是不遠,不到半個小時就到學校了,怪不得都說東北的鐵路比較發達呢,小鎮也會有火車站。一下車學長就幫忙從車內把行李拿出來,領著各個學生到學校主樓門前各個新生接待處去,每個學院都有各自負責的新生接待處。

到了美術學院新生接待處,拿出錄取通知書核實身份並填好自己的個人信息,就有本院的學長或者學姐領著去美術學院,領取到了自己的宿舍號和床位號,還要去領床上用品,還好這些學長學姐人比較不錯,被子盆還有行李箱他們都幫忙拿著,陸言從心裏特別感激,如果是自己一個人那肯定沒辦法拿,經過校內小超市給他們一人買了瓶飲料作為感謝。

還好她們寢室是二樓,不然這些東西拿著爬樓都累死,到了宿舍學長和學姐幫忙把東西放下就走了,陸言趕緊把床鋪好,然後把收拾東西好,折騰到現在已經五點半了,坐了這麼長時間的火車身上都難聞的很,想洗澡,可是北方的學校沒有獨立的衛生間,連廁所都是宿舍走廊兩側公用的。

心好累~

可是又不能不洗澡,聽說都是去大澡堂子裏洗澡的,早知道剛剛應該問一下學姐澡堂在哪裏。沒辦法,陸言隻好先把自己的洗漱用品裝起來,一會下樓問問其他人澡堂在哪好了。

好在之前住賓館身上帶了一些便攜式的沐浴露和洗發水,正收拾著,另一名室友也來了,個子看起來比陸言稍微矮一點,陸言大概167cm,在南方算是高一點的了,這位室友是她媽媽陪同來的,陸言看著她媽媽挺有氣質的,說話也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