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全無的林晏。索性翻身起來,穿好衣服出門去了。
白日裏的冀州蕭條,晚上的依舊蕭條,街邊也不過稀稀落落的幾個小攤。
林晏聞到一股濃烈的醇酒香,順著香味拐到一個巷子裏。
一群把酒言歡的漢子正鬧哄哄的劃拳,看見林晏一個兩個都停下動作。
其中一個彪頭大漢壯著膽子問了一句“美人來這裏作甚?”
林晏臉色變得很難看似是咬牙切齒“美人?”眾人聽出他是男子,一時間有些尷尬,大漢連忙道歉
“哎呦喂,喝酒喝糊塗了,小兄弟對不住了啊,你來這兒有何貴幹啊?唉,真是我糊塗了。”
林晏不想跟他計較冷冰冰的道“買酒。”
大漢見他不計較開懷大笑“好嘞,小兄弟要幾許酒水啊?”
“一壇。”
“好嘞!”
林晏出來的急頭發是披著的,不說話確實有點像女人。
不過片刻林晏付了錢拎著酒離開了,大漢卻是鬆了一大口氣坐在地上撫著胸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虎哥,你這是在?”
他這個行為讓其他人摸不著頭腦,有人問了他一句。
虎哥長歎一聲“真是喝酒喝糊塗了,剛才那人走到那兒,我們都沒發現,可見內功在我們之上啊,你們覺得普通人會隱匿氣息嗎?
是啊,他們可都是練架子的怎麼可能林晏走到那兒都沒察覺?想起了幾人就後背發涼,硬生生在酒肆待到天亮才離開。
林晏拎著酒到了冀州城裏最高的樓頂上,幾乎可以俯瞰整座城。
一口烈酒入喉,火辣刺喉後發醇香。
林晏卻又實打實的喝完一壇,涼風習習,林晏微微仰頭享受著這絲絲涼氣。
不一會兒風大了,吹得衣服鼓鼓囊囊的,想來又是要病一場,林晏這般想著,露出一抹苦笑。
他的確活著卻又像是死了,他要殺宋昭,要殺宋嵐,要殺宋家嫡係,之後呢……
之後……
林晏想不出之後會怎樣,也許沒有以後。
仰頭看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林晏放下酒壺從懷裏取出一支玉簫,放在唇邊吹起了那年宋千尋吹給他聽的曲子。
也許他就是賤,就是忘不掉那個人。
“別吹了!”
一陣撕心裂肺的喊聲打斷了簫聲,林晏麵色陰沉坐在屋頂沒動,隻是盯著露台上的中年男人。
男人步伐沉重,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刀刃上,隻見他一咬牙,撲通跪倒在地“秀,拜見主!”
林晏嗤笑一聲,原來這首曲子是這樣用的,真是有趣,真是有趣。
“你說我若是把這曲子一直吹下去,你會怎樣?”
底下的男人聽見這話臉色卡白,連忙磕頭“求主憐憫!秀,無大錯求主饒命!”
原來是會死啊,林晏這般想著。
林晏一下子來了興趣,從屋頂上下來了,站在那裏沒動。
“曲子,很難聽嗎?”
林晏把玩著玉簫,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打著什麼算盤。
男人沒有抬頭,更不敢接話,當即還是保命要緊,這主子看起來很年輕,應該才接手暗網,男人這麼想著覺得自己還有救。
大著膽子開口“回主子,此曲若是尋常人聽來自是繞梁之音,但於暗線之人卻是奪命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