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再次感受到了在車上時那種炙熱眼神。

瀲灩的狐狸眼一抬,便對上了金絲眼鏡後那雙被煙霧模糊了的幽暗深瞳。

心髒不由地一縮。

待煙霧消散後,男人深邃的眉眼卻是一片淡漠疏遠,“怎麼?”

薑梔稍怔,以為自己又生了錯覺,不自然地找了個話題,“您不是出差了嗎?”

男人沒有回答,緩緩俯身,俊容逐漸放大,獨有的男性氣息夾雜著清新的沐浴露香氣直逼她鼻腔。

薑梔呼吸一窒,本能地往後退了些,拉開了和他的距離。

“怕什麼?不過抖個煙灰。”男人略帶嘲弄的口吻鑽進耳廓。

薑梔往桌麵看去,確實如他所說,男人指尖正敲了敲煙身,煙灰旋即抖落在煙灰缸上,火光猩紅。

不等薑梔說話,商池強勢地開口,“不要再插手秦家的事。”

聞言,薑梔脫口而出,“不行。”

舅舅待她極好,她怎能置身事外?

話一落音,她的下頜便被男人略微粗糲的虎口擒住。

商池的聲音低沉地可怕,“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男人強大的氣場包裹著她,薑梔給江祈年做了三年的經紀人,算得上是與形形色色的上流人物打過交道。

從未像現在這般,僅僅被他一個眼神就震懾住。

她不明白,男人為什麼突然就怒了。

但是她並沒有因此退縮,她仰著頭,狐狸眼直勾勾地盯著他,“我已經答應了嫁給你,我有選擇的權利!”

女人眼底滿是倔強和不甘,還有強裝的鎮定。

不知道男人是被她話說服了,抑或其他,薑梔能感覺到捏著她下頜的力道鬆了些。

商池薄唇輕啟,“周旭會料理妥當,這幾天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下頜的肌膚,垂眼看她,“你此刻該操心的隻有這個家。”

沉默了幾秒,薑梔反應過來男人話裏的意思,抿唇道,“我知道了。”

救秦氏,她現在的能力確實不夠,但是男人可以。

而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設計好這空房子。

商池神色晦暗不明,視線在薑梔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確定她會乖乖聽話,他才鬆開了手。

男人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希望你不要再不自量力,我沒時間趕回來救你。”

說罷,他起身徑直走進了衣帽間。

不一會兒,他換了套純黑的高定西裝出來,眼神也不給她一個,就往外走去。

薑梔的思緒還震驚在他剛那無情的話裏頭。

男人的意思是特意改簽了機票,趕去秦家救她?

不等她想明白男人這樣做的目的,她便看見他走出了臥室。

薑梔看了眼桌麵上的藥膏,遲疑了幾秒,還是拿起了藥膏,追了出去。

“商總,等一下。”

商池聽到她的聲音,腳下腳步停住。

薑梔快速地把藥膏塞進他手裏,嗓音溫婉,“您記得抹。”

商池瞥了她一眼,聲音沉冷,“嗯。”

看著男人消失的挺拔背影,薑梔摸了摸下頜,回想剛才他的動作雖粗魯,可她並未感到一絲疼痛。

心頭微微蕩漾,男人似乎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