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那一襲白衣如雪的男人,除了是洛清辭,還是能誰?
他是怎麼從小香豬,變回人的?!
不得不承認,我即便已經失去了關於洛清辭曾經的記憶,可我仍然還是能被他那張風華絕代的容顏,一次一次所震撼。
此時此刻的洛清辭,就遙遙地兀立在那裏,仙姿縹緲、氣場儒雅,那柔和秀美的五官就好像是這個肮髒世界的唯一救贖,哪怕是“翩翩公子顏如玉,風姿靈秀盡風華”這樣絢麗的詩句,也依舊無法詮釋洛清辭的美。
我怔怔地望著他,一時間,眼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情感,能促使這樣一個曠世溫柔的男人,即忍心也舍得地一次一次把我親手推入懸崖……
一陣陰風拂過,將帝修胤身上蛇骨煙的氣息,吹進了我的鼻腔。
“恩?”帝修胤眯了眯長眸,饒有興致地挑起眉角,“人間都已到了如此地步,伽梵公主仍能說出此話,是否為時已晚了?”
我這才從洛清辭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看向那被帝修胤稱為“伽梵公主”的女人。
這伽梵公主,長的有一種野性的美。
她皮膚不白,是健康的小麥色,一頭深褐色的長發被翎羽發簪所攏,身上穿著的裙袍,也繡滿了色彩繽紛的翎羽圖紋,甚至連領口、袖口還要腰封上,同樣都掛滿了隨風輕飄的翎羽掛飾。
聽了帝修胤的反詰,伽梵公主“咯咯”地笑起來,腦袋也離開了洛清辭的肩頭:“青帝殿下,怕是也過於盲目自信了?”
“哦?此話怎講?”
原本遙遙相笑的兩個人,忽然在同一時間跨下了笑容!
伽梵公主輕功敏捷,瞬間向著我和帝修胤的方向騰飛過來,與此同時,她雙手迅速結印,在身邊四周結下了一圈懸浮舞動著的翎羽金符!
帝修胤犀利的眉眼迅速斂窄,仿佛早就預料到伽梵公主這一突襲!
可他第一時間,並沒有向著伽梵公主反襲過去,而是伸出手臂,向我釋出了一股無比強盛的氣浪,將我和懷裏的胎兒,遠遠地掀出去好遠的距離!
隨後,帝修胤才龍袍翻飛,與伽梵公主鬥起法來!
我抱著胎兒站在安全的位置,不明白怎麼忽然就打成了一片,更不明白那伽梵公主究竟是何人,在如今這個慘境,居然還敢對帝修胤口出狂言?!
我想詢問和我們一起下凡的滄曜,可滄曜趁此機會,前去拷問那嚇得仍然瑟瑟發抖的榴女了。
“妝兒。”
洛清辭如春風過隙的柔聲,在我耳側驀然響起。
我嚇了一跳,轉過頭,就見洛清辭正眉目含情地脈脈望向我。
“洛、洛清辭?”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經大腦就甩出了一句,“你不是豬了啊?”
洛清辭眸光頓時一暗,尷尬了幾秒,才啟唇道:“是葉榆翁幫我恢複了原身,想必這世上,也唯有他在這方麵有高超的術法了。”
“哦,那真是太好了。”
“妝兒,你從崇聖寺中醒來後,為何連一聲招呼都不打,就擅自離開?”洛清辭轉變了語氣,語氣中滿滿責備,“你可知道,我和淩雲發現你不見以後,有多著急?”
我細細地盯著洛清辭清澈的桃花眼,確實在裏麵,捕捉到了大片大片的滄桑與疲倦。
“抱歉,”我隨口搪塞,“我是被龍玹擄走的,來不及呼救。”
“那條孽龍,半分悔改之心都沒有,當初我就不該心軟,早應取他龍珠就好了,”洛清辭憤恨地握緊了拳頭,頓了半晌,又向我伸手過來,“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