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梅富愉到這裏的第三天,他在這座陌生的鎮上租了一間客棧,往後的每天他都在鎮上轉上那麼幾圈。
漫無目的的走完後,他又會回到客棧。
清晨。
“小二,上酒。”梅富愉跟往常一樣,坐在牆角的位置上等待小二上酒。
他神情越發憂鬱,眼睛裏倒映著客棧的景色。
今日客棧的生意比以往都要好,人基本都坐滿了,至少在梅富愉來的幾天中,這是他看見客人最多的時候
門口人來熙熙攘攘,絡繹不絕,客棧中人們交談甚歡,各個洋溢著笑容,吹噓著自己的功績,掌櫃的笑容不斷,不斷點著靈石數量,小二一手端菜,一手捏著帕子,招呼著“客官,客官。”
唯有他一人顯得格格不入,很快,小二端著一碗酒來到他麵前。
“客官,酒一個人喝可沒意思啊。”小二把酒放在桌上,臉上勾起兩個小酒窩,一身粗布麻衣,看起來很樸實,特別是那一雙眼睛,閃爍著對生活的向往。
“那你說,怎麼喝有意思。”梅富愉木訥的問道。
“酒呐,得跟朋友一起喝,一個人喝悶酒啊,那喝的不是酒,是孤獨,是想將自己麻痹,封鎖,心中的苦悶得不到發泄,積累久了就成病了。
不如這樣,那邊有位顧客想跟你一起拚桌,你看可以嗎?”店小二商量著說道。
梅富愉點頭不語,他想起曾經的故友,那時各個心懷夢想的青年聚集在一起,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再次浮現。
恍惚間,他好像醉了,他眼中水霧彌漫,好友的身影又漸漸迷離,他苦笑一聲,看著支離破碎的幻影,悄然淚下。
他閉了眼眶,有些哽咽,他感覺臉上劃過一條溫暖的絲線。
至少,得把劉慣青……
他再次睜眼,桌上旁邊坐著一名全身上下都被黑色鬥篷覆蓋住的人影。
“打,打擾了。”鬥篷中傳出一道清脆的女聲。
梅富愉瞥了一眼,收回了目光,隻回應了一聲“嗯”。
“城管來了,城管的人又來了!”一名客人說道。
“誒,沒到查人日期怎麼就來了。”又一名客人道。
“誒,小二什麼情況啊,啥意思啊?”一名外地顧客問道。
“客官,你是剛來這的吧,北洲一半歸理塘王,一半歸芙蓉王,雙方勢力誰也不讓誰,這裏屬於芙蓉王的領土,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清查人數。
本地人會發證書登記,外地人可自證身份,不能證明自己從哪來的一律按理塘王領地的驅逐。
明明三天才到期限,可這怎麼提前了?”
小二話音一落,又一道聲音傳來:“請各位出示自己身份的證明。”
一陣陣翻騰聲響起。
掌櫃的一臉諂笑,“軍爺,這是我的。”
“軍爺,這是我的。”
“軍爺,我是外地的,您看這……”那說話的人還向那名壯漢的口袋裏塞了東西。
壯漢一個懂事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便繼續檢查去了。
不一會,壯漢走到了梅富愉的桌子前,旁邊的女子下意識望梅富愉身邊靠了靠,“幫幫我。”她聲如蚊呐,充滿祈求之意。
壯漢命令道:“請出示你的證件。”
梅富愉哪有什麼證件,擺手道:“沒有。”
壯漢手上青筋暴起,猛的一拍桌子:“沒有?”
他奉著芙蓉王的命令,誰不對他畢恭畢敬,顯然梅富愉的態度讓他並不滿意。
旁邊的少女心如死灰,低頭咬緊嘴唇,一言不發。
“哦,我想起來了,倒是有一樣東西可以證明。”梅富愉峰回路轉的說道。
“你小子把我當猴耍是吧,來來來,你倒是說說,什麼東西,我要不滿意你倆今都得滾出芙蓉王的地盤。”壯漢眉毛一挑,指著梅富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