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這個死丫頭。”餘華在迷迷糊糊中，就聽到一陣尖銳刺耳的罵聲。
“還不過來，給我把飯撿起來，吃掉。你這該死的賤丫頭竟然敢燙我。還敢浪費糧食。”
餘華勉強睜開眼睛，意識慢慢清醒過來。立馬感覺到臉上一陣刮疼。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
“我這是在哪兒呀？自己最後的記憶是下班回家的路上，在自己走到樹下麵的時候，突然一道閃電帶著雷鳴向自己劈了過來。難道我這是已經被送到醫院了嗎，感覺不像呀。
況且被雷劈了也不應該隻有臉疼呀？”想到這裏餘華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一間二十多平的土坯房裏，餘華正躺在地上。麵前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女人。因為光線太暗，看不清楚這個女人的長相。隻能大致看出她的穿著，好像是電視劇裏麵六七十年代的衣服。這個女人胳膊用力揮著，手指著餘華罵罵咧咧。
床前麵的地上，碗碎了一地，裏麵的飯灑的到處都是。
“喊什麼呢，離老遠就能聽到你的叫聲。”正在廚房忙活著的陳大妮忍無可忍的推開門進來。不耐煩的吼著。
“媽，你看這個死丫頭。把還滾燙的飯就端過來了。這是要燙死我呀。是不是看我這個小姑不能動了，就來欺負我。”
躺在床上的餘小鳳，越說表情越是猙獰。那瞪著餘華的眼神就像是恨不得上前去咬她一口。
“行了，你們這兩個糟心的玩意。這可是糧食呀，都被你們糟蹋了。今天中午的飯，誰也不許吃了。”陳大妮看著地上灑出的飯，一陣肉疼。
這要是在前幾年大災害的時候，自己打死這兩個賤丫頭都不過分。
“媽，你還是我媽嗎，沒看到我被欺負了嗎？你是不是也巴不得我去死，你才開心呀。我就知道你們都看不起我，都想讓我去死。好給你們省點糧食出來。那好，既然都不讓我好過，那就大家一起死吧，誰也別活了。”
餘小鳳把床上能丟的東西都往陳大妮和餘華的身上扔去。眼神裏麵湧現出滲人的瘋狂。
看著又開始發瘋的小女兒。陳大妮也開始恐懼了起來。
隻能努力的哄加威脅著，“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可是你親媽。怎麼能不心疼你呢？我這不是看她臉上被你打傷了，你看她臉上的那刮痕，一看就是你的指甲刮的。這也瞞不住呀。我這再打她一頓，我是你大嫂的婆婆，她不敢動我，那不是把氣都往你身上撒？你也是知道你大嫂那燥脾氣。到時候她揍你，我也攔不住呀。”
哎，陳大妮心裏歎了一口氣。要不是三年前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好好的閨女，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那天家裏突然著火，大家都爭著往外跑，最後隻有小女兒沒跑出來。發現的時候雙腿已經被柱子壓斷了。沒辦法治了，隻能癱瘓在床上。吃喝拉撒都需要她來照顧。
自從那天開始，這個小閨女就跟變了個人。稍微有點不如意的，就開始打人罵人。幾個孫子孫女都被打罵過。
還是之前被兩個兒媳婦看到了，聯手狠狠打了她一頓。才稍微收斂一點。
這幸虧今天大兒媳婦沒看到。不過怎麼就沒看到呢，小閨女最近又開始張狂起來了。大兒媳婦能再收拾她一頓，自己就省事了。
陳大妮心裏琢磨著。怎麼才能讓小閨女和她大嫂幹起來。這樣自己在外人眼裏還是那個軟弱可欺的婆婆。又能教訓一下這兩個讓自己不順心的家夥。
“還不趕緊起來，地上躺著舒服還是咋的。”陳大丫看著地上的餘華，一臉的嫌棄。
“真的是，不就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嗎，至於躺地上半天。怎麼，想一直躺到你媽回來，告狀呀。”
虧她之前還在村子裏麵誇獎大孫女長大了，這兩年端飯、喂飯這活都是交給大孫女來做的，可幫了她不少忙。
現在看來，還真是沒用的。連這些小事都做不好。真是白長這麼大年紀了。
陳大妮撇了撇嘴，上前一把就把餘華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餘華還在揣測中，就被一股大力拽的不自覺的叫了起來。“哎呀，疼。”
“疼什麼呀，還真以為你自己是什麼大小姐呀。都不能讓人碰了，還是怎麼的。”陳大妮斜著眼睛瞪了餘華一眼。臉上的厭惡毫不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