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秧。”葉一凝看不到李清歌的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突然感覺自己已經自由了，仿佛打破了一直以來的什麼枷鎖一般。
“林程已經死了，你可知道？”葉一凝看著林秧，問道。
林秧臉上的表情微微有些變化，葉一凝和李清歌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林程和林秧這對兄弟之間的恩怨他們也並不是十分了解，李清歌也是這次來了才知道，原來林秧才是那隻黃雀。
林天龍和林家的一切，都是為他做了嫁衣。
林秧是真的能忍，李清歌隻是不知道，他是從一開始就打算這麼做，還是在廢棄學校呆的那些年，讓他決定了這樣一個計劃？如果從一開始林秧打的就是吸收林天龍這樣的念頭，那李清歌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們要速戰速決。”葉一凝低聲說，她不知道大祭司什麼時候會追上來，不管是林秧也好還是林天龍也好，打就對了。
李清歌眼睛裏閃過紅光，葉一凝指尖黑霧彌漫起來，林秧歎了口氣。
“非得打嗎？”林天龍被李清歌傷了元氣，林家人認為到時候了，林秧可以讓林天龍附體而重生，林秧趁機吸收了林天龍，他那對驚呆的父母也被他趕走了——他終究還是沒能狠的下心殺了他們。
林秧覺得，現在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但是他並不想和李清歌為敵。
李清歌不想多說，打嘴炮不是他擅長的，但是林秧說：“李清歌，你有什麼資格來打我？這一切都是你們李家造的孽！”
聞言，李清歌一愣，剛才林秧口中發出的聲音並不是他一貫以來有些低沉的童音，而像是……
林天龍的聲音。
“我的能力還不夠。”林秧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他又歎了口氣：“我還不能完全融合他，他畢竟也經營了這麼多年。”
“李清歌。”林秧口中，林天龍桀桀怪笑，這個時候的他和當初的巨眼不一樣，仿佛已經恢複了所有理智，林天龍冷笑著說：“李清歌，當年異能時代，所有異能者唯李維言馬首是瞻，李維言卻背刺了我們所有人！他偷偷研究人體實驗，讓自己得以三代重生，卻害了所有異能者！”
他在說什麼？李清歌感覺腦袋裏被什麼大錘子狠狠錘了一下。
李清歌身體裏，李清許驟然激動起來，他喊道：“清歌，動手！不要聽他胡說八道！”
“李清歌，你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身體不是你自己的。”林天龍大概也豁出去了，他冷笑道：“我們都被騙了！李維言設了這麼大一個局！我想要在林秧身上重生，是因為當年和李維言一起做人體實驗的是我！但是李維言騙我說做不到！可是他自己研究出來了！他已經做到了！他瞞著我！他騙了所有人！”
林天龍已經癲狂了，他瘋狂的呐喊著，林秧也很意外，吃驚的看著李清歌。李清歌臉色極為難看，他幾乎站不住了。
我不是李清歌。他想，那……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