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丹周給向北打電話,讓他第二天上午去烈士陵園參加師父的追悼會。
第二天向北早早趕到烈士陵園,蒼鬆翠柏,一片肅穆之氣。
市局各警種的警察都來了,烈士墓前一片藍色的海洋。
領導們一一致辭,向北根本就沒有聽,現在都來這兒裝好人了,早他媽幹嗎去了?
他看著墓碑上師父黑白色的照片,音容宛在,忍不住鼻子一酸,兩行熱淚緩緩流下。
旁邊有人遞過一張紙,他扭頭一看,原來是花花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旁,他接過紙在眼睛上擦了擦,花花什麼都沒說,隻是默默的站在他身旁。
邵華和蘇菲也站在人群中,一身黑衣,麵色嚴肅。
蘇菲無意中看見了向北,隨即又看見了他身旁的花花,眼中閃過一絲落寞,邵華看在眼裏,輕歎一聲,沒有說話。
北風嗚咽,哀聲陣陣。
......
追悼會後,向北上車正要走,丹周一把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了進來,龐大的身軀塞滿了整個座位,車身肉眼可見的一沉。
“可以啊,都有車了。”丹周看了看小夏利簡陋的內飾,笑嗬嗬的說道。
向北對這位前任上司兼師兄有著一種本能的畏懼,說來也奇怪,他對別人從來沒這麼怕過,包括方昆侖。
“隊長,又有啥事兒啊?”向北做賊心虛的問道。
“去我辦公室,有好事兒!”丹周大手一揮道。
“啥好事兒啊?就在這兒說唄!”向北實在是不願意去丹周的辦公室,每次都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你瞧你這個熊樣,趕緊走!”丹周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命令道。
“是!”向北本能的應了一聲,打著火就走了。
隊長辦公室,丹周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純白色沒拆封,上麵沒有任何標識和文字的煙盒扔給向北道:“來一支,海裏特供的,北京的朋友給的,讓你這個土鱉也開開眼。”
向北好奇的打開煙盒取出一支,這煙的過濾嘴非常長,占了將近三分之二的長度。
他點上抽了一口,果然醇厚綿軟,沁人心脾,點點頭道:“嗯,不錯,不愧是海裏特供的!”說著順手把煙盒裝進了自己兜裏。
丹周無語道:“你他媽好歹讓我也抽一支啊,我就這一包!”
“你抽這個吧,領導不都抽中華嘛。”向北雞賊的從兜裏拿出一支軟中華遞過去賤笑道。
丹周接過煙點上,不滿的罵道:“就你這樣的,幸虧離職了,要不然我肯定天天給你穿小鞋!”
向北笑道:“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師兄,到底啥事兒趕緊說吧,別賣關子了,我一來你這兒就挺忐忑滴!”
丹周瞥了他一眼道:“做賊心虛,我給你說啊,西山槍戰最後定性了,趙黃河是見義勇為,打擊犯罪,後期可能還有獎勵,正式文件還沒下,但事兒基本上已經定了。”
向北心裏一陣高興,嘴上卻說道:“哦,那這事兒你應該和趙黃河說啊,幹嗎還專門把我叫過來,跟我又沒啥關係。”
丹周斜眼看著他道:“裝,使勁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