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北打好安全帶正要啟動,突然盯著對麵的人行道愣住了。
對麵人行道上,一個穿著羽絨服的孤寂身影匆匆走過。
花花問道:“咋了?”
向北又看了一眼,那個身影已經消失了,他搖搖頭道:“沒啥,好像看見個熟人,可能是看錯了。”
花花瞥了他一眼道:“哼,一天騷哄哄的。”
向北扭過頭就要和她開撕,後排幾人連忙勸住道:“好了好了,家和萬事興!”
......
那個身影正是市局法醫路遠,這是他和向北第二次在街頭擦肩而過,如果向北能當麵遇見他,也許很多事情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路遠匆匆走過街頭,閃身拐進了一條黑暗的小胡同,他不打車,也不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且盡量挑一些沒有監控的偏僻路段行走,因為他不想留下任何證據。
路遠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了市郊一處廢棄的化工廠,這裏一片漆黑,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
他站在門口,謹慎的觀察了半天,確定沒有任何異常後躡手躡腳的走進了最後麵的一間屋子,門口掛著一塊斑駁的木牌,上麵寫著:化驗室。
路遠隨手打開一盞台燈,屋子不大,隻有二十多個平方,窗戶全部用木板釘死,天花板、四壁、地上都鋪著塑料布。
屋子正中央放著一張鋼製的手術床,上麵躺著一個渾身赤裸的青年,嘴上纏著膠帶,四肢被束縛帶牢牢綁住。
青年一看見路遠,眼神立刻變得無比驚恐,拚命掙紮起來。
此刻的路遠跟平時判若兩人,整個人看上去冰冷無比,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他打開手機按了幾下,屋子裏立刻響起了優美舒緩的交響樂。
他從背包裏拿出兩張照片,貼到了牆上,照片上是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一男一女。
青年看見照片,掙紮的更加劇烈起來。
路遠摘掉眼鏡,慢慢的換上手術服,戴上麵罩和手套,伸手撕掉了青年嘴上的膠帶。
“大哥饒命,大哥饒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求求你別傷害我!”青年立刻聲嘶力竭的喊了起來。
路遠閉著眼睛抬起頭,一臉陶醉的表情,仿佛很享受這種喊叫聲。
青年喊了兩三分鍾,路遠才睜開眼睛,把右手食指放到嘴唇上道:“噓!”
青年立刻條件反射一樣閉上了嘴。
路遠指著那兩張照片道:“認識嗎?”
“認識,大哥我錯了,真錯了,我不是故意的啊,我賠錢,一百萬,兩百萬都可以,我家有錢啊!”青年聲淚俱下的喊道。
路遠用膠帶貼住青年的嘴,從背包裏拿出一張A4紙念道:“蘆慶,男,二十二歲,本市戶籍,無業遊民。經查,蘆慶於2001年2月15日晚八點二十六分,在城北工業園區南京路醉駕闖紅燈,將無辜行人劉國慶、梁素芬撞死逃逸,並在事後安排其他人員頂包,自己逃脫法律製裁,為伸張正義,現由本庭宣判,案犯蘆慶,判處死刑,立即執行!”
念完,路遠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鋒利的手術刀,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森森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