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那裏工作了十幾年,有感情了。”田中望著窗外,眼中飽含深情的答道。
一路上向北不住試探,可是田中這個老狐狸滴水不漏,口風很緊。
跑了兩個多小時,進入了戈壁灘,公路直直的伸向遠方,仿佛與天相接,路上連一輛車都看不見,隻有荒草灘裏的野駱駝在悠閑地散著步,天地蒼茫,撼人心魄。
向北把窗戶搖開一條縫,掏出煙盒叼了一支,點上自顧自的抽了起來,車裏煙霧繚繞,田中咳嗽了兩聲,指著向北手裏的煙道:“可不可以......”
向北一笑,把煙盒遞給田中道:“沒事,抽吧抽吧。”
田中連忙擺手道:“我不吸煙,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把煙熄了,我氣管不太好,有點難受。”
向北又使勁嘬了兩口煙,口鼻中噴著濃煙笑道:“這不行啊李先生,我這人一跑長途就犯困,不吸兩支煙提提神,萬一把車開到溝裏不就糟了嘛,你連老家都回不去了,嗬嗬。”
田中無奈,隻好捂著鼻子硬忍著,心裏八嘎八嘎的罵個不停。
幾縷陽光從雲層間灑落下來,好像聖光一樣,打在遠處的雪山上,無比壯美。
田中搖下窗戶,拿出一個尼康相機狂拍,嘴裏忍不住讚歎道:“好美啊!”
向北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心道真是島國倭民,啥都沒見過。
又開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遠近聞名的大水橋,路邊一排飯館,小賣部,修車鋪之類的,幾乎沒什麼生意。
向北方向盤一打,把車停到一個飯館門前道:“正好快到飯點了,就在這吃飯吧,再往前一直到礦區,路上沒飯館。”
田中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兩人走進飯館,老板迎上來熱情的問道:“兩位師傅吃點什麼,先坐先坐!”
向北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既沒問田中,也沒看菜單,大大咧咧的說道:“來十條湟魚,一份黃蘑菇炒犛牛肉,三斤手抓,兩個大碗炒麵片,兩個碗子,先就這樣吧。”
老板答應了一聲,鬼鬼祟祟的走到門外瞄了一眼,回來拉上了卷閘門。
田中麵色一變,沉聲問道:“這是幹什麼?”
老板答道:“咦,你家不知道,這兩天漁政的查的嚴的很,抓住了不但要罰款,還要拘留呢,你家!”
說著給他倆倒了兩碗八寶蓋碗茶,鑽進廚房忙碌去了。
向北趁田中去上廁所的機會,鑽進廚房對老板悄悄說道:“多放點辣子!”
老板一愣,點頭答應了。
不一會,飯菜陸續端了上來,香氣撲鼻。
向北也沒讓田中,掄起旋風筷,甩開腮幫子就大吃了起來,田中小心翼翼的夾了一塊湟魚放到嘴裏嚐了嚐,頓時辣的齜牙咧嘴,噝噝吸氣,但是又感到一股從未嚐過的鮮美直沁心脾,忍不住吃了一塊又一塊,最後直辣的涕淚橫流,腦袋瓜子嗡嗡的,捧著蓋碗茶狂飲,向北看的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