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霧山下陰雨連綿,此地也怪,就算不是雨季,天空好像永遠灰蒙蒙的,讓人們的心情也壓抑了起來。
山下有家來福客棧。
來福客棧能開下去,也多虧了此地在周邊城池往來最短路程上,雖然大多數人都走官道,但著急趕路的人還是會選擇這條路。
來福客棧裏一群藍衣雲紋,腰間佩劍的少年正圍在桌前用餐,客棧內隻有到碗筷碰撞的聲音。客棧大堂內除了這群藍衣少年竟然再無其他客人,看著有些古怪。
店家與小二常住雨霧山下,卻是第一次接待這樣的客人。
對於普通人來說,腰間佩劍,能夠抬手變出水來的人就是仙師,是他們惹不起的人。
這群少年雖然看著年紀不大,但一個個氣度不凡,衣物更不像凡品,舉手投足間淨是高貴優雅。
店家雖看不出其中玄妙,但也能猜到這些少年應是大宗門出來的,況且最近這地不太平,他們估計也是為此而來,便囑咐小二好生招待。
二樓,最左邊客房,一頭戴鬥笠的清瘦男子微微撐起窗,看著下麵那小二對那群少年的態度,眼神暗了暗,觀察片刻,合上了窗。
這時,那群少年也用完了餐,一個麵如冠玉,眼眸深邃,周身氣質淩冽的白衣青年走向店家,道:“六間上房。”
他們一行人一共十一人,顯然這群少年是以他為中心。
“大師兄,我看這客棧房間充餘,為何不一人一間?”一少年問道。
“不可,你們是第一次曆練,兩人相伴有個照應。況且,我們人多,方圓百裏再無客棧,若還有其他人來此便無處棲身。”被喚為大師兄的青年解釋道。
還有一點他沒說出口,此地有些怪異,恐怕與宗門預測的難度有些出入。
他是七曜宗首席大師兄,與這群入門幾年的少年年齡相差甚大。
此次內門新生的曆練由他負責,這些師弟師妹都是天賦絕佳之人,由他們的師父直接引入內門,此前都是在宗內修煉,從未參加過宗門曆練,雖說他們都經曆了心性考驗,但還是第一次真實直麵危險,他正是擔心這一點。
要不是他那不靠譜的師父與人打賭輸了,然後撂下擔子給他,他現在還在洞府清修。
用他師父的原話就是:“逸兒不要像個黃花大閨女天天悶在洞府裏,要多出去走走。”然後就將隔壁峰弟子曆練的事交給了他。
南宮逸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拿過鑰匙,一行人上樓,他們一行共四個女修,她們分得兩間,其餘房間南宮逸一間,六名弟子三間。
畢竟是新弟子的曆練,他不準備插手太多。
剛上二樓,他腳步頓住,示意其他弟子注意。
其他弟子相視一眼,彼此也發現了最左邊屋子裏有人。
其中一弟子看向南宮逸,用眼神向他詢問該怎麼做。
南宮逸淡淡道:“林遇安,這是你們的曆練,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出手。”
說著,走到右邊第六間屋子前,瞟了一眼走廊左邊盡頭,然後就走了進去關上了門,將空間留給曆練弟子們。
南宮逸走進房間,林遇安就成了這群人的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