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低著頭不做聲,阿木爾上前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你是孤的奴才,孤讓你做什麼便去做什麼,少廢話!”
其木格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又重新跪好:“奴才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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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府內,沈遇一到王府便朝著落落居住的院子而去。
蘇櫻正在裏麵診脈,落落倒是沒有受多大的傷,隻是摔下馬的時候撞到頭,如今還昏睡著。
蘇櫻見沈遇身上的傷口再次滲出血來,擔憂道:“你如今受了傷,就該好好待在府中休息,總這樣跑來跑去,不要命了?”
沈遇雙眸清澈,微微笑道:“王妃不用擔心,我沒事!”
蘇櫻又想起他昨夜將落落抱回府中的情景,那雙眼眸裏含著滔天的怒意,紅色血絲布滿整個眼眶,戾氣盛人。
直到她確診落落沒有大礙,他的情緒才稍稍穩定下來。
如今看著那雙清澈的雙眸,她差點以為昨夜那人不是沈遇。
“阿遇,昨日你們在宮中到底發生了何事,那北遼國的太子為何要刺殺你?”
沈遇仔細回想了一下說道:“衛璿說要和姐姐比試,從中使詐,我攔下了,我們自始至終都沒有和那個太子說過話,隻是我們離開的時候他看我的眼神挺嚇人!”
蘇櫻思忖片刻:“這麼些時日過去了,你還是想不起以前的事嗎?”
沈遇搖了搖頭:“想來也不是什麼很好的事,記不起來於我而言或許是件好事!”
蘇櫻將他手上的紗布輕輕解下,邊塗藥膏邊說道:“難道你打算這輩子就這麼不知道自己來處的過下去?人總要找到自己的根,日後你若是想要娶親,也得有父母替你張羅。”
沈遇表情明顯怔愣了一下,低聲說道:“他們都不要我了,我又何必自尋煩惱!”
蘇櫻安慰道:“或許你是和他們走散了,被壞人盯上了。”
沈遇苦笑道:“當初我的傷是王妃治好的,王妃也說過有些傷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有了,若他們真的想要找我,這麼多年總不能一點音訊都沒有吧!”
“我如今已經在沈府紮了根,沈大人,沈夫人和姐姐對我極好,如同家人一般,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
“姐姐救了我,我便一輩子守著她,不離不棄!”
沈遇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樣子極為認真,像是在立下誓言一般,眼神一瞬不瞬盯著床上的落落。
蘇櫻看著以前已經漸漸長大的少年,突然覺得他與自己以前看到的哪裏不一樣了,卻又說不上來。
這世間的人總喜歡用諾言來承諾未來的事情,可未來的事情瞬息萬變,要守護著諾言何其艱難!
北遼太子折了十幾個暗衛隻為刺殺一個與他隻見過一次麵的沈遇,絕非偶然。
蘇櫻看著床上還在昏睡的落落,心中不免擔憂起來。
若眼前的阿遇隻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那便簡單多了。可若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