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偏西,這樣的位置,按理說夏日裏應該異常炎熱,可置身此處卻讓人感受到透骨的涼意。
到處是荒草叢生,破敗不堪。
幾名太監手中捧著托盤,裏麵放了三樣東西,酒壺,匕首,還有白綾。
皇後褪去華服,散了朱釵,如今臉上已沒有原來的高貴與矜持。
她披頭散發坐在地上,看著那三個太監朝著屋內走來,她驚慌失措地想要逃離。
然平日裏養尊處優的她哪裏是幾個太監的對手,不過片刻工夫她便被押了回來。
看到托盤裏的東西,她臉上的血色褪盡,青白的雙唇不住顫抖,雖早已知道自己的結局,但真要麵對死亡的那一刻,她仍舊無法淡定。
為首的小太監似笑非笑看著她說道:“衛氏,選一樣,上路吧!下去之後也不要怪奴才,奴才們不過是奉命行事。”
皇後哪裏敢就此罷休,她淚眼婆娑道:“不...皇上不會這樣對我的,求求你們讓我見皇上一麵吧!”
為首的小太監忍不住歎息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呢,皇上是鐵了心要殺你,你就安靜點走吧,也免得受罪!”
說著那小太監去過托盤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遞到皇後麵前,聲音中帶著幾分蠱惑:
“這酒發作得快,不會有太大的痛苦,喝了吧!”
皇後望著杯中琥珀色液體,伸出顫抖不止的雙手,不,她不甘心,她猛地將那酒杯打翻在地。
掙紮著想要跑出去。
那小太監此刻也生氣了,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幾人正用力掙紮著,門口一個聲音響起:“慢著!”
那小太監停住手中的動作,朝著門口望去,見到來人,立馬換上一副笑臉:“奴才參見晉王妃,王妃怎麼來這裏了,這地方髒,小心傷著您!”
如今太子沒落,晉王妃又懷著身孕,宮中之人豈會不知蘇櫻如今的地位,上趕著巴結。
皇後見蘇櫻來了,馬上爬過去,攥著蘇櫻的裙角急切說道:“蘇櫻,你救救本宮,本宮當年與你娘乃是閨中密友,你看在你娘的麵子上救救本宮。”
蘇櫻對著身邊的太監說道:“本妃有幾句話想和她說,你們先暫且退下。”
那小太監麵露難色:“王妃,這衛氏瘋瘋癲癲的,若是傷著您,奴才們可不敢擔待啊。”
蘇櫻笑著說道:“你放心,我身邊的丫鬟會些拳腳功夫,她傷不了我。”
那小太監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的幕琳,退出了殿中。
蘇櫻看向皇後,眸光異常冰冷:“你剛才說你和我娘是閨中密友,那你為何逼著我祖母在我娘的安胎藥中下寒毒?”
皇後沒想到蘇櫻居然查到了當年的事情,一時間啞口無言,好一會才低低說道:“我...”
“你相信我,我當年不想害她的。”
“我們當年關係那麼好,都怪她,她都說了要出宮,卻中途返回來。”
“剛好那日太子偷吃了些栗子,身上起了反應,當時我娘多嘴說了句這孩子不愧是肅親王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