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景又說道:“可是今年風調雨順,汲水河附近並沒有天旱洪澇災害出現,汲水河的水飲用了上百年,怎麼突然出現這樣的情況?”
眾人的眼神看向蘇櫻,蘇櫻徐徐說道:“但凡疫症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天災,若無天災,那便是.....人禍。”
司徒凜眼神一凜,臉上肌肉驀地緊繃起來,他深深看了蘇櫻一眼說道:“你說這場疫症是人為所致?”
“兒臣不敢確定,但皇上難道沒有懷疑嗎?如今的夏照國百姓安居樂業,一派欣欣向榮之景,可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疫症,這分明是有人想要破壞這種安寧的景象。”蘇櫻迎著司徒凜的目光,幽幽說道。
司徒晉見司徒凜額間青筋暴起,顯然在極力隱忍,他上前說道:“兒臣知道有些事父皇心中明白得很,一直不願意相信,可是人心才是這個世界上最難猜測的,如今事實擺在眼前,父皇還要任由那形勢繼續往更壞的方向發展嗎?”
司徒景聽著幾人的對話,越發疑惑起來:“你們在說什麼?”
然幾人依舊沉默不語,良久,司徒凜似下定決心一般,鬆開攥得發白的指尖,寒聲道:“老四,老七,此事交給你們二人去查,務必查到真相,若是人禍,朕絕不放過。”
停頓片刻,他又說道:“你們二人現在出宮,讓百姓不要飲用汲水河水源,帶著太醫去汲水河附近檢查水源,務必找到下毒的地點,若能找到投毒之人,無論用何種手段務必找出幕後主使。”
“兒臣遵旨!”兩人知道事情緊急,當即領了旨意便出了宮。
待天邊最後一絲晚霞隱沒於黑幕之下,夏季的夜晚終於來臨。
夜幕下,一道纖細的人影穿過大街小巷,來到肅親王府門前,隨著門上銅環的叩響,不過片刻工夫,厚重的大門被打開一條縫隙,待看清門外之人,門房毫不猶豫側開身子讓外麵的人走了進去。
待走到後院的屋子外,門房佝著身子,恭敬喊道:“王爺,冬兒姑娘來了!”
靜默片刻之後,屋內傳來肅親王渾厚的聲音:“讓她進來。”
冬兒小心翼翼走了進去,屋內放著冰盆,空氣中透著絲絲清涼,全然沒有外麵的燥熱,他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書案後翻看奏折的肅親王,輕聲道:“見過王爺!”
肅親王頭也沒抬說道:“景王最近都在做什麼?”
冬兒知道他的意思,恭敬回道:“這些日子景王一直在城內尋找疫病的源頭,但毫無頭緒,今日突然進宮了。奴婢看到他出宮的時候神情愉快了不少,他身邊帶著一個人,與那人相談甚歡,奴婢不敢靠近,並不知道他身邊之人是誰,那人穿著侍衛服侍,可能是禁衛軍的人。”
“後來奴婢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發現他們兩人去了疫病爆發最嚴重的幾個區域,通知那裏的百姓不要用汲水河的水,讓去城南打水。奴婢猜測他們可能已經發現了疫症傳播的源頭是水。”
“倒是讓人意外,今日晉王妃也進了宮。”肅親王放下手中的奏折,手指輕輕扣著桌案,涼聲道:“看來這蘇櫻確實不簡單,懷孕了就該躲在後院好好安胎,偏偏非要來摻和這些事情。一個後宅的女子偏要拋頭露臉,那就別怪本王下手不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