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兵連著幾日跑遍了京城的大小商行,莫說是棉衣,連棉花都沒有買到。
衛營將衛家商行的所有現銀都收了上來,剛好籌集到二十萬兩銀子的軍餉,但守衛營已經三個月沒有發月銀,如今還有四十萬的缺口。
他寫出去的信還未有回音,衛兵帶回來的消息讓他瞬間心涼。
衛營去找了衛盛,衛盛根本不想管這些事,吃了閉門羹的衛營心中煩躁不已,衛家的身份在京城做事向來順風順水,哪裏受過這等委屈。
衛兵站在一側,神色猶豫說道:“公子,那個...我有個主意也不知當講不當講!”
衛營冷聲道:“有什麼事直說便是,你何時變得這般拖拖拉拉!”
衛兵脫口而出:“這京城的商鋪我們都聯係過了,如今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不如我們降下身段去找那個慧娘幫忙?”
衛營眉頭一蹙說道:“我們既然已經知道是她在搞鬼,那此人便是不可信任之人,若此時去找她,豈不是上趕著給人家送上把柄。”
衛兵歎了口氣說道:“可是如今我們已經江郎才盡,她不過一個商人,商人重利,若我們誠心誠意上門求助,她總不會將送上門的銀子往外推吧?”
衛營思忖片刻,終於下定決定:“你想辦法幫我將她約出來見見。”
茶樓上的雅間裏,臨窗的長幾上,鎏金獸首的銅爐中,氣味清幽的蘇合香自爐中嫋嫋升起,室內的每個角落都充滿著清雅幽靜的香味。
衛營不習慣熏香,聞到那氣味的那一刻,眉頭不由自主緊皺起來,他本就長相粗獷,加上臉上的傷疤,看上去有些駭人。
衛營還未開始說話,屋內紗幔內傳來一聲嬌柔的聲音:“慧娘見過衛大人!”
衛兵伸手掀起那紗幔,衛營這才看清裏麵人的模樣,不過是個嬌柔可人的女子,身量嬌小,長相清秀,若不是知道她的身份,還以為她不過是個養在深閨的嬌嬌小姐。
衛營朝她緩緩點了點頭,盯著她看了幾眼說道:“慧娘,今日找你是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慧娘微微一笑說道:“我本就是個生意人,衛大人盡管說便是。”
衛營聽了她的話,心裏微微鬆了口氣:“不知慧娘手上可有棉花,我衛家需要大量采購棉花。”
慧娘聞言微微一愣,轉而笑道:“衛大人應該也知道,如今京城的棉花都被官家采購上去做了軍需用品,京城之內怕是沒有哪家手中有大量的棉花。”
衛營聞言臉色隻是稍稍一變:“我自然知道,不過慧娘生意做得大,知道的路子也比我廣,不知你可知道如今在哪裏能采購到棉花?”
慧娘輕啜一口茶水,唇角輕啟,徐徐說道:“衛大人不妨派人去平城看看!”
衛營反問道:“據我所知平城並不是棉花的產地,那裏怎麼會有大量的棉花?”
慧娘微微一笑,徐徐道來:“今年平城出現了一個神秘之人,他將生意做到了全國各地,聽說此人就是平城人,他是個出了名的大善人,今年棉花豐收,很多種植棉花的棉農手中的棉花滯銷,這位善人聽說之後收購了附近所有棉農的棉花,製成了棉衣,若衛大人是因為軍需采購,可以去平城看看,或許您不但可以買到棉花還可以買到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