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於衛家的焦頭爛額,晉王府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靜。
書房內的窗戶邊,司徒晉長身立於窗前,天邊一隻白鴿飛了過來,他伸出手,那白鴿撲棱著翅膀停在他手心,他伸手取下白鴿腳邊的小竹筒,取下裏麵的紙條看過之後伸手放飛了它。
它在空中打了個轉,撲棱著翅膀朝著蔚藍的天空飛去。
“大哥那邊有消息回來嗎?”門口傳來蘇櫻清冽如山泉的聲音,陽光透過窗欞照射在她身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影子。
司徒晉轉身快步迎了上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撚著那紙條遞到她麵前:“剛到的,已經順利進了晏城,取得了衛家二爺衛邦的信任,入了衛家軍。”
蘇櫻接過那字條,仔細看了看後,將那字條丟入火盆中,火苗躥的一下升起,那字條瞬間化為灰燼:“昨日收到慧娘的消息,慧娘在京城的布局已經有了初步的成效,衛家在京城的店鋪都受到影響,前些日子衛家將京都守衛營的軍需通過衛家商號偷偷運出了城,看方向,應該是去晏城的。”
司徒晉捧起散發著幽幽清香的茶盞,淺淺品了一口茶,隨後說道:“王虎那邊傳來消息,京都守衛營昨夜因為軍餉的事情鬧了不小的動靜,他雖被杖責了五十杖,但籠絡了下麵士兵的心,他在守衛營總算站穩了腳跟,衛營還派了人查了王虎的底細,王虎說最近總有人在他家門口轉悠,跟鄰居們打聽他的來曆。”
蘇櫻淺淺一笑:“就算衛營再怎麼查也不會查到二十年前的事,王虎本就不是京城人士,他的家鄉在平城,那時他還在他娘親肚子裏,尚未出生,他父親本是衛家商號的一名小二,當時的衛家商號還是衛營的父親掌管,他不過是失手打碎了一件玉器,衛家大老爺便不分青紅皂白打傷了王虎的父親。”
“當時我三叔正好從平城經過,親眼見到此事,便將奄奄一息的王虎父親送回了家,沒過多久王虎的父親便去世了。三叔知道他家中隻剩下懷著孕的妻子,怕她再遭到衛家報複,便將她帶回了京城,這些年一直接濟王虎母子,直到王虎考上武狀元。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衛營的父親害死了王虎的父親,如今王虎進了京都守衛營,成了副統領,有些事情做起來比我們方便多了。”
司徒晉將手中的茶盞輕輕置於桌上:“王虎本就是個將才,若不是因為衛家的權勢過大,以他的能力怎會屈居做個小小的禁衛軍,衛家隻知道是嶽父舉薦了王虎,卻不知王虎與蘇家的這層關係。”
蘇櫻手指撫上手腕上碧綠的翡翠玉鐲,淺笑一聲:“如今的衛珩死了,衛盛還沉浸在死了兒子的悲傷中,衛營這些年從未涉足衛家的商號,那批軍餉和棉衣如今是衛營最頭疼的事情,衛家的一堆亂攤子如今全都落在他手上,他理都理不清,哪裏還有心思顧得上守衛營的事情。”
司徒晉揚眉一笑:“他衛營搞不定的事情自然會去求助他人,那個人也該上場了。”
兩人正說著話,幕影進來稟報道:“稟王妃,蘇府下人來報,衛三老爺回京了,請您和王爺到蘇府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