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瑩輕言輕語說道:“自從太子妃落了胎,皇後娘娘整夜失眠,這會用了午膳剛睡下,娘娘睡得淺,還得勞煩蘇側妃在這殿外稍等片刻。”
蘇蓮聞言,臉色立馬冷了下來,雖是晌午,但這外麵寒風冷冽,她從宮門口走過來此刻站在此處都覺得手腳冰涼,這要是站在這裏等上個把時辰非得凍壞不可。
秋瑩說完這話便進了屋內,蘇蓮自知定是自己這些日子在東宮太過得寵,皇後這是變著法子敲打自己呢。
院子裏的雪已被清理幹淨,寒氣透過青石板的地麵從腳底直往身上躥,不過片刻工夫,蘇蓮已凍得將身上的披風裹了又裹,仍然抵擋不住身上溫度的悄然流逝,手中的暖爐早已冰涼得沒有一絲暖意。
一旁的侍女燕兒使勁幫她搓著手,忍不住嘀咕道:“皇後娘娘明明知道蘇側妃要來,卻偏偏在這個時候睡著了,分明就是故意的。”
蘇蓮凍得嘴巴都不聽使喚了,哆嗦著說道:“皇後娘娘是太子生母,我不過太子的一個侍妾,皇後說什麼便是什麼,哪裏輪到我來置喙。”
燕兒不甘心又說道:“可是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裏麵一點動靜沒有,這麼冷的天若是真要等,也應該請您去屋內等啊,這分明就是給您下馬威,太子寵愛您,又不是您自己非要的。”
蘇蓮睨了她一眼,涼聲道:“閉嘴,宮廷之中說話注意些,小心隔牆有耳。”
燕兒趕忙閉了嘴不再言語,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正當蘇蓮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秋瑩才出來將她迎了進去。
屋內炭火燒得足,蘇蓮頓時覺得凍得僵硬的身子這才有了一絲暖意。
她僵硬地給皇後行禮:“參見母後!”
言語間,剛好有宮人端來血燕進來,皇後見蘇蓮嘴角都凍得烏青,疑惑道:“秋瑩,蘇側妃既然到了怎麼沒有喊醒本宮,瞧瞧這孩子,這是在外麵站了多久,竟然冷成這樣!”
“快!趕緊將這端過去給她暖暖身子。”
蘇蓮顫抖著手端過那血燕,喝完之後頓時覺得身子暖了不少,她這才說道:“都是臣媳來的不是時候,怕擾了母後休息,才在殿外等候的。”
皇後見她說話如此得體,不由得笑了起來:“你果然是個懂事的,難怪如此得太子歡喜。”
蘇蓮垂目道:“不過是太子垂愛,母妃過譽了。”
皇後盯著她,笑意漸漸冷了下去:“蘇蓮,太子雖寵愛你,不過你也別忘了,夕瑤才是東宮的女主人,你和夕瑤都是太子枕邊之人,有些事情本宮希望你記得,你是蘇家之人,但是自從你嫁入東宮,太子才是你應該放在心上,盡心輔佐之人。”
“你和太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本宮希望你能明白。”
蘇蓮心頭一顫,不自在地問道:“臣媳不太明白母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