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貴妃眼眸幽深,片刻後,她突然說道:“可是父親,如今他們都將心思動到本宮皇兒的身上,若我們還如之前一般無所作為,怕是還未等到太子登基,旭兒和宇兒不僅是地位不保,怕是連命都保不住,今日若不是景王及時出現,宇兒怕是如今也和旭兒一樣躺在床上了。”
陳貴妃說到動情之處,涕淚橫流。
陳驍望著屋內的燭火,良久,突然問道:“娘娘打算怎麼做?”
陳貴妃咬著後槽牙:“此事皆由那衛珩而起,他雖不是皇後嫡親的侄子,但是此人好色,不如先從他開始,派人盯著他,一旦查出任何情況,屆時再見機行事,今日因為他購買的病馬傷了本宮的皇兒,那本宮也定讓他脫一層皮。”
陳驍神色平靜:“娘娘放心,此事臣來安排,娘娘隻需在宮中等待結果便可。”
陳貴妃微微後退兩步,福了福身子:“那便有勞父親了。”
......
司徒晉剛回到帳中,便見蘇櫻身上披著披風,臥在軟塌上看書,山間陰冷,屋內燃著炭火,燒得整個帳篷內暖暖的,他將手中的披風放下,又在火上烤了烤,才走到蘇櫻身邊,將她攬在懷中。
蘇櫻靠著司徒晉,貪戀著他身上的溫暖問道:“事情都辦好了?”
司徒晉抱著她,緩緩道:“都處理幹淨了,今夜安心睡吧!今日這事夠衛家喝一壺的,明日我帶你去林中狩獵。”
蘇櫻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心安得很:“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擔心。”
司徒晉聽著,輕輕笑了,他輕撫著蘇櫻的頭發,想了想,而後說道:“衛家勢力不僅在京城,在皇城,更在晏城,牽一發而動全身,今日不過是讓衛家出了點血,但也有意外的收獲,沒想到因為此事倒是拉上了陳家。”
“陳貴妃連夜召見了陳驍,看來陳家也盯上了衛家,陳家勢弱,定會拿衛家最弱的衛珩開刀,咱們隻需慢慢等著,溫水煮青蛙,慢慢來,若太過著急,恐會惹怒衛家,屆時若北遼趁機發兵,得不償失。”
蘇櫻點點頭:“父皇也是此意?”
司徒晉苦笑道:“他想要動衛家,但是又不想讓太子失去助力,魚與熊掌都想兼得,這世間哪有此等美事,今日你也看到了,衛家不過是捐出了一部分的家產,他便心動了,饒是司徒旭傷成那樣,他都沒有動衛家的心思。”
蘇櫻歎了口氣,看著火盆中跳躍的火苗說道:“可能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有他的無奈之處,他忌憚衛家的勢力,但又不怕若是真將衛家打壓下去,動搖了太子的地位。隻是我不明白,皇後到底有什麼樣的魅力,這麼多年父皇為何如此偏愛她。”
司徒晉眼裏帶出了幾分苦澀:“其實也不然,若皇後在他心中真的那麼重要,那便不會有後宮的那些嬪妃,我的母妃也不會進宮。他心中愛的不過是坐在那個高高位置上所擁有的權利,皇後與後宮諸妃不過是他鞏固權利的工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