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停在東宮門口,司徒晉下了馬車,伸手將蘇櫻牽下馬車,蘇櫻抬眸看著東宮的牌匾,眼神中閃過一絲肅殺之氣,轉而垂下眼眸,瀲了神色,鎮定自若地隨著下人的指引進了東宮。
東宮還如前世一般,處處透著奢靡與富貴,進了大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蘇櫻的身上,這位晉王妃嫁給晉王第一日敬茶晉王便將滾燙的茶水潑到皇後臉上,至今皇後麵上還帶著麵紗。
眾人看向蘇櫻的眼神帶著幾分探究,卻見司徒晉牽著蘇櫻的手,兩人神色自然,絲毫沒有顧及大廳中眾人的眼神。
蘇櫻朝著主位上的常夕瑤行了一禮:“祝賀太子妃生辰快樂!”
常夕瑤親自從主位上走了下來,扶著蘇櫻的手道:“咱們如今也是妯娌了,稱呼太子妃多見外,日後喚我一聲皇嫂便是。”
蘇櫻反手握住她的手,手指不經意搭在她的脈搏之上,臉上的笑意未減,嘴上說道:“是,皇嫂。”
難怪常夕瑤饒是敷了一層厚厚的粉底依然能見眼底烏青,臉色發白,她下在蘇蓮嫁衣上的藥果然起了作用。
常夕瑤端著太子妃的架子,自然不會過多去約束司徒炎,而蘇蓮並非是個安分之人,常夕瑤即使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也難保她不會去勾引司徒炎。
那毒隻要身體接觸便能傳染,若沒有查出來是毒,那便會被人認作花柳病。
這毒不會存在太長時間,稍微用些藥便能解毒,蘇櫻想要的效果不過是挑起常夕瑤與蘇蓮的矛盾。
蘇蓮進了太子府,蘇櫻鞭長莫及,但那常夕瑤並非表麵的賢良淑德,她從小被當做太子妃的人選培養,自然是有些手段的。
蘇櫻抬眸看了眼四周,看著常夕瑤說道:“今日怎麼未見著我家二妹妹,我有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
常夕瑤麵色一冷,笑容瞬間僵在臉上,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意:“蘇氏前些日子生病了,在後院養病。”
蘇櫻臉上露出一絲詫異:“皇嫂,我可否去後院見見二妹妹?”
常夕瑤臉上略顯為難,朝著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那丫鬟見狀退出了大殿,轉而對著身邊的嬤嬤說道:“桂嬤嬤,你帶晉王妃去蘇氏的院子裏。”
桂嬤嬤上前朝著蘇櫻做了個請個動作:“王妃,這邊請!”
蘇櫻微微福了福身子便跟著桂嬤嬤去了後院。
兩人穿過花園,繞過長長的回廊,來到後院,在後院一座偏僻的小院子停了下來。
蘇櫻停在那小院前,見那小院甚是簡陋,裏麵的花草長時間無人打理,長滿了野草,花都開始枯萎了。
蘇櫻信步走進那院中,隔著老遠便聞到整個院子裏彌漫著濃濃的藥味,她拿出手帕掩了掩口鼻。
春蘭上前推開那房門,隻見屋中光線昏暗,擺設陳舊,連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
蘇櫻站在門口良久,才終於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影,聽到開門聲,那人嘶啞著聲音說道:“我要喝水...給我水......”
蘇櫻走進屋內,這才看清床上之人,身形消瘦,趴在床上,身上似乎有傷,那臉上蒼白,嘴唇幹裂,如今這樣子也不過是活著罷了。
蘇櫻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水端過去,蘇蓮未看清來人,接過那茶水大口大口飲下肚。
這才撩起額前的碎發,待看清來人是蘇櫻,她眼神明顯怔了怔。
轉而放下額前的碎發,低垂著頭,似乎不太願意讓蘇櫻看到她現在的慘樣。
春蘭給蘇櫻端來一把椅子,蘇櫻坐在那椅子上,看著蘇蓮說道:“二妹妹不過嫁來東宮數日,怎麼如今成了這副模樣?”
蘇蓮嘴張了張,良久,說了一句:“姐姐這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蘇櫻掩唇一笑:“妹妹說的哪裏話,你這個模樣我看與不看不都是個笑話嗎?”
蘇蓮轉過頭,臉上帶著些許怒氣:“我的笑話姐姐如今看過了,滿意了?”
蘇櫻並未將她的話當一回事,譏笑道:“放著衛府的正妻不做,非要來這東宮當個妾室,還以為妹妹手段多麼了得,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被人陷害成這樣,連爬起來的力氣怕是都沒了。”
蘇蓮眉頭一凜,轉過頭對著蘇櫻說道:“你什麼意思?”
蘇櫻臉上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道:“你也不想想,東宮的後院那麼多女子,為何隻有你一入府便被針對?”
蘇蓮眉頭緊鎖,似想起什麼一般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