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權和蘇櫻回到相府的時候正好是晚飯時間,蘇櫻還沒來得及喝口水,老夫人那邊的朱嬤嬤過來傳話,讓去一趟鬆鶴堂。
蘇櫻端起桌上的茶盞飲了兩口,帶著春蘭去了鬆鶴堂。
落櫻苑到鬆鶴堂的距離並不遠,蘇櫻走到鬆鶴堂院子外的時候正好碰上蘇權。
蘇櫻有些詫異,蘇權卻是一副早已看透世事的模樣輕聲說道:“宮裏下了旨意,過幾日便是太子的選妃宴,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員女兒,無論嫡庶都得參加。”
蘇櫻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這就意味著她和蘇蓮都得參加,蘇蓮是庶女,依著她的本性,定然是不想頂著一個庶女的頭銜去參加選妃宴,老夫人今日請的怕是鴻門宴。
蘇權和蘇櫻進去的時候,蘇蓮正和老夫人說著話。
蘇權和蘇櫻行禮後便落了座。
滿桌子的珍饈,蘇櫻此刻卻是胃口全無。
蘇權的臉色淡淡,看著也不是很有興趣。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老夫人朝著蘇蓮使了個眼色,蘇蓮端起身邊的酒壺替蘇權斟了一杯酒遞到蘇權麵前:“父親,以前都是女兒做得不好,父親大人有大量,能否原諒女兒?”
蘇權接了那酒,輕輕放在桌上,並沒有喝。
老夫人接話道:“老大,蘇蓮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劉姨娘犯的錯不應該怪罪到孩子身上,都過去這麼些日子了,你也該放下了。”
蘇權笑道:“娘知道的,十多年前兒子便戒酒了。”
老夫人臉上有些難看,蘇櫻心裏冷哼一聲:十多年前的那個晚上蘇權也是被老夫人請來喝酒,被灌得酩酊大醉,那會劉如煙剛好來看望老夫人,第二日蘇權醒來的時候他和劉如煙便莫名其妙地睡在了一張床上,當時沈氏很生氣,兩人還鬧了一段時間的矛盾。
當年老夫人逼著蘇權娶劉氏為妾室,蘇權死活不肯,蘇權一直認為自己是冤枉的,他不記得自己碰過劉姨娘。
直到後來蘇蓮出生,老夫人又逼著蘇權將劉姨娘母子接近府中,蘇權置之不理。
直到蘇櫻長大,老夫人以大房後院沒有女主人為由,又哄著蘇櫻,在蘇櫻的堅持下,蘇權才勉強接受了劉姨娘母女,但蘇權心中劉姨娘母女的身份他始終無法接受,所以一次也沒有宿在她房中過。
自從那晚之後,蘇權在府中從不飲酒。
蘇櫻冷眼旁觀這一切,老夫人顯然沒打算讓她置身事外:“櫻兒,你和蓮兒之前也算是姐妹情深,一直關照著蓮兒,上次的事情她也跟我解釋過了,她是起身的時候沒注意將你推入湖中,今日祖母便做個和事佬,吃了這頓飯這事就算過了。”
蘇櫻淡淡一笑,笑意不達眼底:“祖母說的哪裏話,此事早已經過了,祖母若是今日不提起,櫻兒已經忘了此事。”
老夫人麵上慈愛一笑:“祖母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
老夫人朝著朱嬤嬤使了個眼色,朱嬤嬤帶著一眾伺候的人退了下去,她沉了沉聲說道:“太子那邊過幾日選妃,我們相府符合要求的便是櫻兒和蓮兒,櫻兒是嫡女的身份,生得又品貌端莊,且少時又和太子相識,選上的幾率很大,蓮兒樣貌和品行比起櫻兒也不差,隻是到底這出身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