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陸皓拿著藥方回來,在陸軒耳邊耳語了幾句,陸軒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看向蘇櫻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崇拜。
他連忙從床上起身,躬身行禮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姑娘有什麼要問的盡管問,陸某絕不隱瞞。”
蘇櫻毫不客氣直接問道:“衛家送到戰場的戰馬並非良駒,而是以次充好?朝廷購買戰馬是誰?”
陸軒朝著陸皓使了個眼色,陸皓轉身去了門外,將門關了起來。
陸軒回道:“衛家半年前從東厥進了一批生過病的馬,衛家用了藥物讓那些馬看起來膘肥體壯,實際上內裏早已空耗,跑不遠。”
“即使用藥物喂養,也比不上一般的戰馬,跑不快,體力也跟不上。朝廷的戰馬一直都是兵部負責采買的,這次負責戰馬事宜的是兵部右侍郎陳驍。”
“他最開始找的是我們陸家,但衛家橫插一腳說可以以四十兩一匹的價格賣給朝廷,我陸家做事向來誠信,那戰馬上了戰場若是拖了後腿,害的可是將士的性命,這種缺損陰德的事情我陸家是萬萬不能做的。”
司徒晉沒想到衛家竟然為了掙錢竟然將主意打到朝廷戰馬的身上,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
蘇櫻問道:“當今皇後姓衛,衛珩乃是皇後娘家的旁支,陸大公子覺得此事和太子有沒有關係?”
陸軒眼眸轉了轉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陸軒隻是一介生意人,日後還想著在京城求得一席之地,今日姑娘問的陸軒都如實相告了,還請姑娘不要將今日之事透露給其他人知道,陸某怕招來殺身之禍。”
蘇櫻笑了笑:“陸大公子盡管放心,今日之事隻有我們四人知道,我絕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
陸軒朝著蘇櫻拱了拱手:“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蘇櫻起身回道:“不過舉手之勞,陸公子不必放在心上,來日若是需要陸公子相助,我會再來找公子。”
陸軒額頭冷汗直冒,今日這談話內容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們陸家都能招來滅門之禍,這姑娘醫術雖好,可救他命的同時,他們一家人的性命也捏在了她手裏,最好永遠別見。
司徒晉與蘇櫻離開後,陸皓的目光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說道:“哥,你說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陸軒目光深邃地說道:“雖不知姓名,但那女子身邊的男子那通身的氣勢應是皇室中人,那女子身份想來也並不簡單。”
陸皓眸子瞪得老大:“哥,咱們要不要帶著家人出去躲躲,皇家之人可不好惹!”
陸軒手中的扇子朝著陸皓腦袋敲了一下:“他們若真想害我們,今日便不會現身救我。我這病若是治不好,以你的腦子,咱們陸家遲早得被衛家蠶食。”
陸皓摸了摸腦袋,一臉的諂媚的笑:“哥,你這身子千萬得養好了,陸家還得靠你,我就喜歡做個遊手好閑的閑人。”
陸軒看著弟弟那不爭氣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
司徒晉與蘇櫻出了酒樓,蘇櫻見他欲言又止便說道:“你是想問我是如何知道你來京城是為了戰馬的事情?”
司徒晉牽著她的手緊了緊,轉頭對著蘇櫻點了點頭。
蘇櫻笑著說道:“其實南疆的官員中有父親的門生,父親最近也在暗中調查此事,我是從父親那裏聽來的,至於今日遇到陸大公子,純屬是巧合。陸家和衛家雖然做的都是養馬的生意,但陸家並沒有任何靠山,這幾年憑著誠信便搶了衛家一半的生意,全靠這位陸大公子,不過他從小身子不好,衛家定然也是知道陸大公子的病今日才故意使了這種陰招。”
司徒晉對蘇櫻的話不置可否,蘇櫻心裏長舒一口氣,此事蘇櫻並非通過蘇權知道的,而是前世自己跟在司徒炎身邊,無意間聽到他和衛營的談話才知道了此事,當時此事司徒炎銷毀了購買馬匹的證據,衛珩並沒有被定罪,反而陸家後來被衛家打壓得不得不舉家離開京城。
天色漸暗,燈會也正式開始了,街道上麵人潮湧動,司徒晉緊緊拉著蘇櫻的手,蘇櫻滿臉興奮地看著路邊各色各樣的花燈,臉上的笑容比滿城的花燈還要明媚。
街道轉角的地方,用竹竿紮著一個大約二十多的高台,那些竹子錯落有致的用麻繩滾在一起,交錯著壘得高高的,最高處插著一支花燈,那花燈是紮成兔子的模樣,惟妙惟肖。
司徒晉和蘇櫻兩人被人群簇擁著向前,很快便來到了高台附近,那高台旁圍滿了人,有官兵將高台與人群分開。
人群中已經有人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