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一眼便看到司徒晉後背上那血淋淋的刀傷,一直從右邊肩頭下麵劃到左邊肋骨處,刀口深可見骨,滄瀾此刻正在用線縫合傷口。
蘇櫻眼底發紅的站在旁邊,她淨了淨手,將紗布遞給滄瀾。
好不容易處理完背上的傷口,滄瀾的目光移向腿部的箭傷。
“我需要先將這箭剪斷,劃開外麵的皮肉,取出箭頭,他可能會反抗,找幾個人過來按住他。”
蘇櫻將門外的暗衛喚了進來,四個暗衛強行按住了司徒晉,可滄瀾的刀子一過去,那皮肉刺啦的聲音傳來,床上還昏迷著的人便開始受不住地反抗。
司徒晉是習武之人,力大無比,身子地不停晃動讓滄瀾一時間無法下手。
蘇櫻看向滄瀾:“師傅,不如再給他用些迷藥吧?”
滄瀾搖了搖頭:“迷藥用多了會對腦子有影響,我可不希望我徒兒看中的人腿治好了卻成了個傻子。”
蘇櫻聞言臉色緋紅,她將幾個暗衛撥開:“你們都讓讓,我來試試。”
蘇櫻附在司徒晉的耳邊輕聲說道:“你若是受不了便咬住我的手臂,我替你分擔一半的痛苦可好,你若是亂動,這腿便要廢了。”
蘇櫻將自己的手臂遞到了司徒晉的嘴邊,剛才還拚命扭動的司徒晉突然安靜下來。
滄瀾有些擔憂地說道:“傻徒兒,你這樣自己會受傷的。”
蘇櫻目光堅定地朝他點了點頭:“師傅不用擔心,盡管做你的便是。”
那幾個暗衛再次按住司徒晉的腿,他這次不再劇烈反抗,滄瀾再次下刀的時候,他悶哼一聲,一口便咬在了蘇櫻潔白如玉的手臂上。
滄瀾下刀很快,很快便劃開了腿部的血肉,那箭頭緊緊挨著膝蓋骨,滄瀾將箭頭小心翼翼取出,司徒晉此刻渾身繃緊,臉上瞬間變得爆紅,額角青筋直冒,頭上滲出大顆冷汗,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但身體已不再左右晃動,他極力隱忍著痛苦,腮幫子繃得緊緊的。
蘇櫻的手臂傳來牙齒咬合的劇烈痛感,她死死咬住嘴唇,眉頭緊蹙,盡量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司徒晉昏迷中隻覺得身邊有人輕聲軟語安慰著他,還有一股淡淡的櫻花香氣縈繞在唇邊,仿佛是最好的療愈傷痛的良藥,讓他一時間忘記了痛楚。
滄瀾將傷口處的血快速止住,麻利地將傷口縫合好,又撒上藥粉,將傷口包紮起來。
蘇櫻手臂已經痛到麻木,兩排血淋淋的牙印深深烙印在手臂上,鮮血直流。
滄瀾見了眉心一擰:“這人到底是誰,值得你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他止痛。”
蘇櫻伸手接過滄瀾手中的金瘡藥倒在傷口上,笑了笑說道:“前世欠他的,今生來還債。”
滄瀾拿出紗布將她那傷口輕輕包紮好:“你這丫頭,說話沒頭沒腦的,人就活一世,哪裏來的前世今生一說。”
“這小子長得還不錯,徒兒莫不是被他的皮相吸引,看上了他這個人。”
蘇櫻被滄瀾的話說得臉色緋紅:“師傅.....他是晉王。”
“戰神晉王?他不是在南疆打仗嗎?沒有皇帝的詔令能輕易回京城嗎?”滄瀾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所以他在這裏的事情一定要保密,若是被有心人發現,恐怕性命不保。”蘇櫻抿了抿唇說道。
“所以剛才那麼大的動靜就是來找他的?”滄瀾問道。
“嗯,那些人已經打發走了,還好今夜大雨將院子中的血跡衝刷得幹淨,他們來的迅速,不然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蘇櫻道。
“對了師傅,他身邊那個侍衛情況怎麼樣?”蘇櫻看向躺在旁邊的幕影問道。
“他沒事,是體力透支,傷得不重。”滄瀾回道。
“師傅,他這腿保住了嗎?”蘇櫻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司徒晉,擔憂問道。
“放心吧,沒有傷到筋骨,隻不過這一個月內要好好休養,這隻腳不能用力。”滄瀾仔細把了把司徒晉的脈搏說道。
蘇櫻和滄瀾從暗室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微微泛白,蘇櫻左手撫上受傷的右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司徒晉,這次我籌謀好了等著你,你的腿終於保住了。
你再也不用在意世人的眼光,能高抬著頭,以健康的姿態站在所有人麵前。
即使坐不上那個位子,我也讓你能有尊嚴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