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六日是米朵兒的生日,麥子說要給她慶祝一下,但是李主管不讓請假,米朵兒就說不用了,反正每年都有一個生日,何況活著的每一天都應該是慶祝的,不在乎那些形式。
米朵兒因為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對沈逸封總是淡淡的,季昊出國的那幾年都是在沈家過生日,但是米朵兒這幾年都以各種原因拒絕了。
生日的前一天,麥子上班回來對米朵兒說,“前幾天聽你說完你們的事我對那個沈逸封可是恨之入骨,但是這每年的這幾天他都在我們家樓下這樣站著可站得我心軟了,你要再不下去看看,我估計他都要成木樁了。”
米朵兒擁著被子坐起來,“他還在呢?”
麥子疲憊地揉著頭,“天天都在呢,我這坐一個晚上都嫌累,他這站在外麵也不嫌風大。”
米朵兒擰著眉毛頗猶豫,其實從沈逸封這樣不分白天黑夜地跟在她後麵,她就沒睡個好覺。昨天還聽樓下的大媽說,半夜起來還以為看見鬼了呢,原來是一癡情郎。
米朵兒想了想,他這樣下去可算擾民了。遂裹著毛毯走下樓去。
沈逸封正在下麵抽煙,看到米朵兒裹著毛毯下來的時候眼裏露出狂熱的驚喜,但是在見到米朵兒冷冷的目光之後就暗淡了下去。沈逸封把煙捏滅,低聲說,“你來了?”
米朵兒看了他一眼,白皙的臉上開始冒著青色的胡茬。冷冷的聲音在喉嚨裏打了幾個圈最後還是軟了下去,“你回去吧,我是不會去你家的。”
沈逸封的眼睛痛苦地掙紮著,他看著米朵兒難過地說,“你真的不相信我嗎,即使那件事是真的,你也不會原諒我嗎?”
米朵兒冷著臉轉過頭去,“是不是真的我都原諒你,但是請你以後不要來找我了。”
沈逸封剛聽到她的原諒還沒來得及欣喜就被她劃清的界限冷漠掩埋了下去,他站在那裏沒有動,他問她,“如果那個人是季昊,你是不是就不會那樣恨他?其實你心裏一直都偏袒著他的,你知道嗎?”
米朵兒被戳中了心事,臉上迅速換上紅白色,不知道是羞色還是懊悔。
米朵兒背對著他裹緊薄被,深吸一口氣說,“不要你管。”
沈逸封聽到這話,聲音都變得沙啞了,他難過地說,“朵兒,你就不能對我公平點嗎,我喜歡你你是知道的,為什麼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你就無法原諒,但是季昊那樣對你你卻還是護著他。”
米朵兒聽到這句話奇詭地回過頭問他,“你知道有些事?”
沈逸封把手裏的煙蒂投進旁邊的垃圾桶,無奈地說“我爸爸和米叔叔是好朋友,這些事我一早就知道了。”
米朵兒裹著薄被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無比淒惶地說,“原來你也知道的。”
“對不起朵兒。”沈逸封說。
“我一早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不想你那麼痛苦,米叔叔荷顏阿姨已經不幸了,我不想你也那樣子。”
米朵兒搖了搖頭,眼淚滑出眼眶,“我知道你們都希望我快樂,可是為什麼要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裏?你們憑什麼都要瞞著我,明知道我不應該喜歡季昊,你們為什麼不告訴我?!”
“對不起朵兒。”
沈逸封上前一步抱著她下滑的身體,一個勁地安慰,“是我不好,是逸封哥哥不好,是逸封哥哥對不起朵兒。”
米朵兒就這樣蹲在沈逸封的懷裏哭,她不知道哭什麼,隻是覺得好委屈,為什麼欺瞞她的都是她最親近的人。她隻覺得很辛苦,她一直認為是好的人,到最後都會把殘忍的一麵留給她。
米朵兒在沈逸封的懷裏哭了很久,直到沈逸封的肩膀都被眼淚打濕她抬起頭來。
沈逸封擦掉他臉上的眼淚,喊她,“朵兒?”
米朵兒看著他,平了抽噎的語調認真地說,“逸封,以後可不能騙我了。”
沈逸封知道米朵兒的原諒他了,眼睛裏閃著興奮的光,一個勁地點頭,“好,不騙朵兒,騙朵兒的是混蛋,遭天.....”
朵兒還是那樣善良,最容不得人說不吉利的誓言,她止住沈逸封的動作說,“好了,不要說那些了,你先回去吧,這麼晚了,沈叔叔荷童阿姨會擔心的。”
沈逸封見米朵兒還關心他,語無倫次地說,“不晚不晚,我隻要說和你在一起他們就不會......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朵兒你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