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以肉眼可見地變好了。
林照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兩個人打視頻，打多了，總是會沒話題聊，一旦雙方都安靜不說話，氣氛便有些尷尬。
林照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非常努力地找話題聊。
她發誓，高考期間的努力也不過如此。
林照：“怎麼突然想染發了？”
她淨喜歡問一些毫無營養的無聊問題。
檀枉總是會做到事事有回應，“大概是看到女朋友喜歡盯著別的男人頭發看，吃醋了，所以一怒之下隨隨便便染了個發色。”
他頓了頓，語氣散漫了起來，“沒承想會染成這幅帥樣子。”
林照：“……”
真特麼好一個隨隨便便。
林照無語地評價，“檀枉，你的嘴真貧。”
檀枉大言不慚，“我的嘴，還很好親。”
林照：“……”
有的時候，她真得很想掛斷視頻通話。
林照不理解，“你嘴那麼賤，你室友不罵你嗎？”
檀枉：“我在他們麵前不這樣。”
林照：“……”
我草。
真特麼謝謝您的特殊對待。
有的時候，林照也挺想揍人的。
兩個人拌著嘴結束了視頻通話。
方之桃從床上探出來，對林照說，“照照，你在談一種很特別的戀愛。”
唐錦和陳知音也一致點頭。
這種特別的戀愛，亦朋友，亦愛人，亦家人。
總之，這種狀態很舒服。
……
這天晚上，林照夢到了檀枉，夢到了高中時期的檀枉。
榕陽一中廟小妖風大，要求全校女生必須剪短發才能入學。
學校要求的短發，還不是齊耳短發那樣簡單，而是那種醜醜的微商女強人短發。
留了大半輩子長發的林照為此哭了三天三夜。
本來上高中就煩，剪了短發更煩，被男生認成集帥，直接煩透頂了。
那天，林照去籃球場看腹肌男打球。
她不小心被誤傷到，籃球砸到了她腳邊。
林照心裏吐槽著這是哪位大神的高超球技，準備抬腳給人家踢回去。
她還未抬起腳，就聽到哪個不長眼的說，“欸，哥們兒，踢過來就行，謝啦。”
林照：“……”
草泥馬。
踢個屁！
她想踢人頭！
事後，林照不顧形象地窩在檀枉懷裏哭了大半天。
淚水和鼻涕混合著，都抹在了檀枉的衝鋒衣上。
林照淚汪汪著一雙眸子，盯著檀枉，倏地來了句，“你小子是他媽真帥。”
上了高中的檀枉似乎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會穿搭了，也懂得了愛美。
這讓本就富裕的家庭直接富得流油了。
正是因為檀枉穿衝鋒衣賊拉帥，榕陽一中掀起了一波衝鋒衣熱。
林照打了個哭嗝，視線下移，停在檀枉的泛著粉的嘴唇上，咽了咽口水，而後心虛地扯著別的話題，“你小子的頭發都快比我的長了。”
不知是因為林照說的這話，還是別的。
第二天，檀枉就理成了寸頭。
幹淨利落，凜冽痞壞，精致漂亮的五官全部赤裸在空氣中，紮眼的帥氣，惹人注目。
作為潮流的標杆，榕陽一中自此掀起了一股寸頭熱。
隻不過除了檀枉，無一不翻車。
一個個理得像極了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
因此，榕陽一中的男生寸頭被隔壁實驗高中戲稱為“純獄風”。
雖然苦了一眾男生，但林照卻從中撈到了好處。
她再也不在乎自己醜醜的短發了。
因為大家都醜。
後來，薑約向林照提及此事，總是說，檀枉是為了林照才剪那寸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