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觥籌交錯間,滿是體麵話,讓人看不到一絲人情味。
來參加許芝生日的人挺多,檀枉都不認識。
而那些人知道檀枉是什麼身份,都彼此心照不宣。
檀枉自己坐在角落裏,玩弄著打火機,冷著臉,單手拿著手機打字。
【旺仔小公主:煩。】
【A:別煩。】
【旺仔小公主:好。】
無聊的聊天內容卻沒有讓檀枉感覺到一絲無趣,甚至他還覺得非常有趣。
檀枉正看著手機傻笑,李馳逸走到了他身旁,“哥,你怎麼沒帶那個姐姐來?”
親兄弟之間的默契就是不用指名道姓,我便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檀枉掃了一眼他,根本不想接他的話。
這屁孩兒,毛都沒長齊呢,竟肖想些不現實的東西。
李馳逸拚命作死,在檀枉的雷區蹦躂,“哥,那個姐姐不是你女朋友嗎?你怎麼不帶她來參加媽媽的生日會呢?”
檀枉將打火機收進手心裏,“都知道是我女朋友了,還不改口叫嫂子。”
李馳逸沒啥壞心眼兒,和檀枉的關係很平淡,不親也不遠的,他隻是單純看上了林照,想著他這個哥哥能不能讓給他。
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
有一個李馳逸就已經讓檀枉煩的了,李澤宇這時候也湊了上來。
檀枉顯然對這人沒啥印象了。
李澤宇卻對檀枉印象深刻。
開著邁巴赫接走林照的人。
還是林照的青梅竹馬,名義上的男朋友。
無論真假,這都引起了李澤宇的關注。
李澤宇不懷好意,“喲,熟人啊,還記得我嗎?林照的大學同學。”
經李澤宇這麼提醒,檀枉腦海裏隱隱約約才浮現些記憶碎片。
檀枉並未作出太多的表情,臉色依舊很冷很淡。
李澤宇冠冕堂皇地套近乎,“原來你是我這個堂弟的哥哥呀,這麼算來,咱倆之間也算是兄弟了。”
李馳逸知道他這個堂哥不是什麼好東西,他母親許芝可沒少受李澤宇這一房的排擠。
“堂哥,我哥不愛和陌生人說話,不好意思。”
說著,就要拉檀枉走。
歸根到底,他和檀枉才是最親近的。
李澤宇偏偏不肯善罷甘休,將犯賤貫徹到底,“我就是想問問,這係花的滋味爽不爽啊?”
他笑得賊眉鼠眼,言語之間充滿了對林照的羞辱與看不上。
檀枉的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了下來,像是萃過冰一般,利刃般的眸子看得李澤宇內心竟有些生畏。
李馳逸一個路人都覺得李澤宇這話說得難聽入耳,真是丟他們李家人的臉。
李馳逸眼疾手快地摁住暴怒的檀枉,抱歉的語氣,“對不起啊,哥,我堂哥的教養都喂到狗肚子裏去了。”
檀枉輕笑了聲,“別這麼侮辱狗。”
兄弟倆說完,不等李澤宇反應,就溜了。
隻留下頭男李澤宇一個人在原地暴跳如雷,像個二百五一樣。
席間,檀枉幾乎不怎麼動筷。
反倒是一直漫不經心地在玩弄著手機。
不是給林照發消息,而是給韓化。
檀枉自知他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陰險毒辣,愛算計人心。
他是個變態。
喜歡那種上位者玩弄人心的快感。
他麵上帶著淺淡的笑,冰冷的手指敲打著讓韓化調查下李澤宇家庭背景,看看有沒有把柄抓,順帶著公報私仇一下。
大圓桌的對麵,李澤宇正被灌著酒。
檀枉輕舔著唇邊,眼神鋒利如鷹,像是在看一堆爛肉一樣,看著李澤宇沉溺於紙醉金迷。
宴席散場時已然將近十點,檀枉給林照發了消息,讓她早睡,別等他了。
趁著人都散了,許芝單獨把檀枉叫到一邊問話。
富太太的生活的確把許芝養得非常滋潤,像是凍齡了一般。
但再怎麼年輕,也不及他父親年輕。
永遠二十幾歲。
許芝把控著自己激動的情緒,她很欣喜檀枉能來她的生日宴。
她隨便嘮著家常,讓他們之間氛圍像普通母子之間一樣。
檀枉像個淘寶客服一樣,許芝問什麼,他便答什麼。
絕對不多說半個字。
麵對稍許冷淡的檀枉,許芝雖然心裏有點難受,但還是欣然接受。
最後,她忽得提起,“阿枉,我聽澤宇說,你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