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琰，我怎麼了？”
清淺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確定。
賀琰轉過頭來，淡然道：“煙裏有毒，不過沒事了。”
就說話的幾秒時間裏，躺在地上的仇劊看準了時機，向著賀琰的方向甩了幾根鋼針。
他的動作很大，很輕易就被察覺了，賀琰立馬回過頭來掌心一揮，所有的鋼針在接觸到衣袍的瞬間落地，毫發無傷。
怎料仇劊使得是聲東擊西的妙計，另外吹了飛鏢暗器射向柳清元。
他看到了少年急忙收起了黑鞭，又聽見了地上的男子喊阿琰，整個江湖誰會喊噬月宗的魔頭這般親昵，當下他便篤定了肯定是魔頭的小情人。
斷情絕愛的魔頭居然也有情人，那可太有意思了。
飛鏢擦過庭院的植物，直指柳清元。
別說他腦子現在是懵的，就算不懵也未必能躲過。
賀琰為擋鋼針錯過了最佳的攔截時間，兩人相隔好幾米的距離，情急之下一個箭步衝上去，下意識用手擋住了飛鏢，利刃紮入手背中，鮮紅從傷口處湧出。
與此同時，他將飛鏢從肉裏拔出，回以相同的方向甩過去，直接紮入仇劊受傷的腳上，引來陣陣嚎叫。
柳清元被那片紅給嚇得清醒了，連忙上前看他的傷勢。
少年的手中多了一個洞，創口像小噴泉般湧出血液，滴落在地。
柳清元快速環顧四周除了一堆爛缸瓦，沒有任何有用的物品。
隨即立刻撕下了衣袍上的一個大角，急急忙忙將傷口用力繞圈綁住紮緊，相當於用力按捂著止血。
雖然他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看著對麵的仇劊還在打滾哀嚎著，可以確認就是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先離開這裏吧。”
空無一人的大街上連個打更的人都沒有，兩人悄無聲息地出來，又悄無聲息地回去。
客房裏，柳清元從隨行的包裹中翻出了一堆的藥放在榻上的小桌，手裏拿著金創藥粉在給賀琰治傷。
“幸好我多買了些藥，沒想還真用上了。”
手中的藥瓶傾側，小心翼翼地在傷口處撒下粉末，不均勻的地方還輕輕吹著。
“是我連累你了，早知道就不來了。”柳清元有些自責，他也搞清楚來龍去脈了，這隻是飛音閣被設的一個局，“傷口疼不疼？”
明眸在燭火下帶著憐憫，關切的眼底熠熠生輝，把傷患的心給看化了，潰不成軍。
“不疼。”
“怎麼可能不疼，你騙我的吧。”
柳清元給他細細地重新包紮好，輕抬起那隻手掌欣賞自己進步的手藝。
賀琰坐在榻上，靜靜地看著他，自己雖受了傷，但心情卻莫名的好，隨即不顧傷口是否開裂，抓著對方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膛上捂。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薄薄的衣物傳遞出去。
“你聽聽，我有沒有騙你。”
曖昧的花火在周遭野蠻生長，仿佛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能產生巨大的能量。
可下一秒，賀琰的眼眸逐漸發紅，直至眼白變成血紅色，透出無法抑製的瘋狂。
“阿琰，你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