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了,逃到天腳底,那瘋魔頭說不定都會追過來。
越想越可怕,感覺深陷牢籠般擺脫不了。
此時,坤叔走到佛像後麵的另一邊,酒囊一甩人一躺,還打了一個大哈欠。
“進了飛音閣,你的信息就不會被買賣。”
“過兩天給你介紹個人,每個月都有人懸賞來閣裏找他,活得還不是好好的。”
說話得聲音很淡,越說越小聲跟要睡著一樣,卻像陽光穿透烏雲,給了人新的希望。
柳清元沒有看他,過了很久回了一句,“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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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陽半落,飛鳥客棧三樓的窗台上落下十幾隻白鴿,鴿子的腳上掛著個銀色的小筒,筒蓋上有兩個精致的圈,需要將兩個圈轉到對應的位置才能取出裏麵的紙條。
老板娘輕車熟路地解下那些小筒,再一個個仔細辨認其中的內容。
窗邊的竹筒此時搖晃了幾下,連帶著頂上的鈴鐺也晃動著發出叮鈴的響聲。
竹筒的頂上是用藤編製的長管,一直延伸到一樓處,可以用於傳話。
老板娘身姿曼妙,屬於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在,尖細的玉指一撩,把竹筒拿起靠在耳邊。
“芹姐,有客人找你,說是三天前來過了。”
“知道了。”
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那個一身殺氣的家夥來了,本以為那錠金元寶能收入囊中,結果拿了還得吐出來。
坤叔總收這些麻煩精入閣中,就不能消停消停。
黑琰一行人全身殺手的裝扮,兩個侍女腰中掛著精鋼做的匕首。
以她閱人無數的經驗,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噬月宗的人。
真麻煩。
好半晌,老板娘才從三樓慢慢回到一樓,臉色略帶抱歉的將金元寶重新放在櫃台上。
“哎呀,對不住了,你要找的青年人確實十天前來過集會,但當天就走了,你知道的我們這每天人流量這麼大,近期我們人手也不夠,怕是找不過來了。”
又是婉拒。
“那你將他當天的路線告訴我,去過哪家鋪子,買了什麼,通過城裏的哪個門離開的。”
黑琰冰冷的聲音帶著咄咄逼人的架勢,錢退不退無所謂,但人必須給找出來,找不到人也起碼要點線索。
老板娘不可察覺地輕歎了口氣,“沒查到。”
以往要是來買個暗殺對象的消息,別說每天的活動行程給你查得一清二楚,連祖上三代的祖墳都能給你挖出來告訴你棺材是什麼材質的。
如今閃爍其詞,其中的緣由不言而喻。
柳清元果然是在飛音閣。
黑琰沒有拿金元寶,也沒再追問,晦澀不明的雙眼隱藏在鬥笠之下,發出寒光。
等出了客棧,走到無人的胡同口處,他才吩咐道。
“找幾個四五十歲的飛音閣成員, 拉到水牢裏嚴審。”
既然花錢買不了行蹤,那就不能怪他用點狠戾的方法了。
侍女問道:“那嚴審之後如何處理?”
“解決掉,弄幹淨點。”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