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帝一行,去了成德。

不過,京城還得留下監國的太子。直郡王李濟堤得幸運,隨駕同去成德。

太子李濟礽心情不算太好,畢竟,他這個兒子沒陪在了康平帝的身邊,不知道多少是恨不得在帝王麵前,上了他這個儲君的眼藥水啊。

“殿下,心中不安?”太子妃對於枕邊人,還有東宮的支柱,太子李濟礽自然是非常的在意與關心。所以,對於李濟礽的某些舉動,她自然是一五一十,全是瞧在眼底。

“孤近日……心怵。”李濟礽說出了他的擔心,沒有什麼異常,就是心中有些直覺不妙。

“許是天熱,殿下內火重。要不,請太醫給殿下診脈,開個肖暑的方子?”太子妃問道。對於太子妃的提議,太子李濟礽想罷後,點頭,道:“依太子妃所言吧。”

話是如此說,太醫也是請了。

不過,就在太子喝著解暑氣的方子湯時,太子的舅家是急入東宮。

元後雖然去逝,可太子的舅家,康平帝還是非常看重的。所以,太子監國,免不了要借重於舅家。

舅舅入東宮,太子瞧著舅舅的異樣臉色,就是近手讓近侍退下,問道:“舅舅前來,著急何事?”

國舅爺的臉色,有些異樣的紅暈,不過,眼神之中又是有些恐慌,他道:“殿下,成德來信,聖上重病。”

“父皇生病了?”

太子李濟礽急得站起來,他如何也想不到,去成德避暑的父皇,突然得了重病?

“父皇身體可無事?”父子感情甚深,這些年裏,太子就算是跟直郡王鬥爭了好些回,可是,康平帝這個親爹,在太子李濟礽的眼底,還是最偉岸的身影。太子李濟礽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康平帝生重病了。而且,瞧著國舅爺的興奮模樣,似乎非常不妙的樣子。

“殿下……”國舅爺很興奮。因為,太子離著天子,可就一步。而這一步,在天子沒去逝前,無論如何也踏不出的。

雖然說,一名臣子,想著主君早點駕崩,實非人臣之道。

可是,皇帝小舅子的榮耀,哪比得上皇帝母族,親舅舅的榮耀啊。說白了,太子不是天子,天子之位,最後花落誰家?在沒定數前,誰敢打抱票?

要不然,何來從龍之爭一說。

“父皇,不行,孤得趕緊派太醫去成德。對,孤也要去成德,父皇,父皇……”

“殿下,萬萬不可。”國舅阻攔了話,道:“聖上的病情,是隱瞞之事。殿下在京城,如何得知?這可是竊視帝蹤,大罪。”

國舅一提醒,太子李濟礽也是清楚過來。是啊,便是親父子,可是,關乎了皇位龍椅,就是天子與太子,也得守著君臣之道。

“舅舅,還好你提醒了,孤,心中有數了。”太子李濟礽是歎息一聲。

七月入中旬,天越發的熱。

成德的康平帝在偶然醒來後,差了太監回京城,讓太子李濟礽趕緊伴駕而來。

這時候,康平帝有些心思,也是要交待了他的帝王之位了。可是,隨駕的直郡王李濟堤,就是感覺大事不妙了。

“太子若來,真是得父皇的聖旨,怕是本王不賜死,也得圈禁了。”是生是死,能不奮力一搏嗎?直郡王李濟堤可不是雪地裏的野雞,就知道把頭縮了地裏,以為天下太平。

在直郡王李濟堤看來,他跟太子,已經是不死不休。

“太子不能來,不,太子得出事。要不然,太子登大寶,是直郡王府出事的時候。”直郡王李濟祉要下定決心,壞了太子李濟礽的好事。

太子李濟礽和直郡王李濟堤的爭鬥,誠郡王李濟祉和恂郡王李濟禎,兩個康平帝同樣隨聖駕前的弟弟,自然是瞧個明白。

李濟禎這個五弟,起了心思。

不過,這一位在成德,可沒什麼勢力。而且,副宰相一係,貌似在康平帝的壓力下,被首輔大人壓製的非常利害。

恂郡王李濟禎不好動彈,誠郡王李濟祉是想動彈,也沒動彈成。因為,他生病了,還是重病了。跟康平帝一樣,誠郡王李濟祉到了成德後,也是躺了榻上,那是病體纏身。這時候,誠郡王李濟祉,是完全沒能有別的想法。

哪怕,他親爹康平帝就是駕崩了,誠郡王李濟祉也是無能為力。

顏小月和耿寧兒是隨侍的庶妃,兩人有些不太對付。

說白了,顏小月是得寵,這些成德的日子裏,顏小月基本上是包攬了誠郡王李濟祉的夜晚時光。而耿寧兒呢,卻是借著府裏王妃和側妃宋玉籫的光,才是偶爾能撿點顏小月的殘羹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