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是誰?

耿寧兒沒說明白,宋玉籫也沒有再問。

宋玉籫是沉默片刻後,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耿妹妹的好意,我心領了。”宋玉籫話到了這份上,耿寧兒自然不會多話了。其實,這說的話裏,也是真真假假。耿寧兒不過是因為全德惠的某些挑拔,動了一些神經,所以,她把聽來的某些風聲,在德馨院的宋玉籫麵前,漏一漏嘴罷了。

當然,耿寧兒的話,不肖是耿寧兒聽到了。

宋玉籫何嚐,不也是聽到了呢。

隻是,聽到了又如何?王府的女主人,王妃餘元青沒有多話,宋玉籫自然是作了聾啞。更何況,比起了這些風言風語。宋玉籫更在想,挑起的那一把,顏小月和餘元青有可能和平相處嗎?

這個王府,是水不深,可是妖風也大啊。

裏麵的潭中王八多不多,嗬嗬,宋玉籫就是傻笑了。畢竟,誰讓她也是王八中的一員呢。有時候,烏鴉可嫌不得野豬黑啊。

宋玉籫最終,與耿寧兒也是淺淺的說了幾句,兩人都快有些默契了,倒是沒有再談了這些後宅的閑言與碎語。

“側妃,這一回王爺歸來,也不曉得,等著過兩年再選透時,王府是不是又添了新妹妹?”耿寧兒突然這麼一問,宋玉籫倒是笑了起來,說道:“王府現是郡王府,隻有兩個側妃的名額。可是,到了親王府時,就是有四個側妃的名額。”

這話,意有所指啊,宋玉籫繼續說道:“待著這一回西北大事,王爺立了功勞。怕是要不了幾年,咱們這個郡王府,能指著王爺的功勞,換成了親王府的牌子。到時候,王府可是全部都沾了王爺的光彩。”

如果兩個側妃的名額,變成了四個。

另外兩個側妃,是李濟祉這位三皇子另外新娶,還是王府直接請封,這實在是一件說不清楚的事情。

不過,這一個消息,讓耿寧兒的心,是動了起來。

雖然心中動了起來,可嘴上,耿寧兒卻是不敢多了話。畢竟,這有些事情,耿寧兒的身份不夠,而且,她和宋玉籫的信任度嘛,也是不一定太高。耿寧兒本人,自然說話時,還是注意了許多的。

隻是,利立人智庸。

從這後宅也罷,還是朝廷也罷,為何許多的人,在沒有踏到實足的高度時,那是謹慎而小心,還是智慧超群,一旦到達了某種高度,就是錯招連連?

不外乎,就是受到了大的利益所誘河蟹惑啊。

沒有人,能在利益的麵前,擺了平常心。

無論什麼樣的人,總有打動了他的籌碼。端著,這籌碼夠不夠份量?

“側妃這話,妾聽著,也是不敢回話了。”耿寧兒是尷尬的掩飾了一下。宋玉籫是笑著端起了茶盞,說道:“這話,我在耿妹妹麵前說說,入得耿妹妹的耳,出得我之口。不過,隻此一次,下一回,可絕對不會是從我嘴裏計出來的。”

“要是妹妹出去多嘴了,姐姐,可不會認下這話的。也就是與妹妹說說,我自然是信任妹妹的人品。”信不信耿寧兒的人品,宋玉籫表示,嗬嗬。

宋玉籫之所以講給了耿寧兒聽,不過,是想在這位耿庶妃的心裏,是種上了一顆種子。要曉得,等將來誠郡王府變成了誠親王府時,那時候,後宅之中如果不起了波瀾,才是怪事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奇怪,不管有沒有那種機會,總會是起了奢望的。

“側妃放心,妾不是多嘴的。”宋玉籫身份在上,自然能平和的稱一聲,耿寧兒“妹妹”。可是,在規距上而言,耿寧兒於宋玉籫麵前說話時,可不敢如此大大啦啦的喚一聲“姐姐”。

畢竟,今日稱了姐姐,他日,如果以規距翻臉時。這個沒稱一聲側妃,也是一種肖想啊。

至少,在宋玉籫麵前的耿寧兒,還是非常的本份。至少,從規距上講,是如此的。

“自然,我一直是如此信任耿妹妹的。”宋玉籫飲了一口茶,然後,在嘴裏品了那味兒。直到,回味小片刻後,如此回了耿寧兒話道。

兩人聊了許久,也是坐了許久,茶是吃了兩盞後,耿寧兒方是起身告退。

送走了耿寧兒,宋玉籫在想,後宅之中的女眷,總是這般猜來猜去,跟個打謎一樣。可以說,難怪女眷們,除了宅鬥,還是宅鬥啊。

想想,合縱連橫,還真是不比戰國的那些縱橫家,也是淺了幾個回合的心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