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己似乎也在某個深夜，強忍住困意，為自己那所謂的哥哥們煮過醒酒湯，煮過暖胃的粥。
當時的自己似乎並沒有覺得辛苦，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付出就像是一個笑話。
腦子開始陷入了回憶中，有些昏沉，自己甚至分不清，之前經曆的一切是真的還是隻是自己的一個夢境。
酒精真是一個好東西。
能夠把原本清醒的神經開始麻痹，但是那種痛苦卻依舊麻痹不了。
自己想起來依舊會覺得難過。
難過自己年紀輕輕的，竟然就沒幾年好活了。
難過還有這麼多事情沒去做。
所以人生啊，處處都是遺憾，這幾年，她隻希望自己能去盡情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填補這一份遺憾。
這麼想著，不自覺眼淚就悄悄滑落，沒入到了枕頭裏。
顧嶼琛煮完之後，過來叫人的時候，就看到了枕頭上的一灘水漬。
但還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看到一樣，上前喊人。
“顏言，起來喝粥吧，煮好了。”
說完自己就轉身走了。
等他走了幾步之後，顏言這才應了一聲，起身跟上。
桌上不過片刻的功夫，已經擺滿了食物，雖然看著並沒有多麼精致華麗的擺盤，但是卻多了一份溫暖。
而且能看出來，顧嶼琛的手藝很不錯。
“快點坐下來，剛才放涼了一會，這會溫度應該剛好。”
“好，謝謝。“
顏言的眼眶還有些濕潤，看著顧嶼琛充滿了感激。
這人跟自己之前了解到的還真不一樣。
坐下之後，肚子裏的灼燒感還在，顏言也沒客氣，端起碗慢慢的吃了起來。
深夜的粥還有幾碟小菜，卻最是能撫慰凡人心。
顏言一連喝了兩碗粥，這會才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舒服多了。
“謝謝，很好喝。”
“不用客氣，對了，你的行李我順便幫你拿來了，你看一會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或許會舒服一點。”
“好，謝謝顧總。”
顏言吃飽喝足了，酒也慢慢醒了，但是這種尷尬的感覺也更加明顯了。
自己有些不知道怎麼感謝顧嶼琛。
聽到她現在又變得這麼生分，顧嶼琛也有些無奈。
“我覺得我們之間可以不用這麼生分的，你叫我顧總，總感覺怪怪的。”
顧嶼琛這人一般有話就說，也沒跟顏言拐彎抹角的。
顏言聽完之後，也是尷尬地看著他。
“那，那我叫什麼合適？”
她自己其實也有些尷尬。
畢竟麵前這人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呢。
兩人現在接觸著，就感覺有些別扭。
而且不是在公司，私底下接觸叫顧總，似乎是有點不合適。
“你叫我顧嶼琛也行，或者嶼琛哥都可以。”
顏言覺得這有些太親密了。
自己跟老板的關係應該沒有好到可以直呼其名的地步吧？
“這會不會不太合適啊？”
顏言直接開口問道。
“沒事，公司的其他人私底下都是這麼叫的。”
“好吧。”
顏言這會倒也沒有再糾結這個叫什麼的問題。
大概是現在實在是尷尬了一些，所以顏言直接起身，拉著自己的行李箱，準備去洗個澡了。